“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沉重的巨響,那座象征著大夏王朝最高權威的承天門,緩緩地向兩側打開。
沒有想象中的千軍萬馬,沒有箭雨齊射。
迎接李承玄的,是一條寬闊筆直,由漢白玉鋪就的,通往帝國權力之巔的禦道。
禦道的儘頭,是那座金碧輝煌,在陽光下熠令生輝的金鑾殿。
大殿之前的白玉廣場上,數千名身穿玄甲,氣息彪悍的禁軍,已經列成了一個森嚴的戰陣。
殺氣,衝天而起,在廣場上空,凝聚成了一頭無形的,擇人而噬的猛虎。
這,就是皇帝的底氣。
這,就是皇權的威嚴。
在無數道或驚駭,或敬畏,或幸災樂禍的目光注視下。
那輛陳舊的馬車,穿過了洞開的宮門,最終,緩緩停在了金鑾殿前那九十九級白玉台階之下。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吱呀——”
一聲輕響。
那張自始至終都緊緊垂落的車簾,被人從裡麵緩緩掀開了。
一道身影,從車內,走了下來。
當他出現的那一刻。
天地間所有的光彩,仿佛都在瞬間,向他一個人彙聚。
無論是金鑾殿的璀璨,還是數千禁軍的森然,都在他出現的刹那,黯然失色。
他身著一襲最簡單的月白色單衣,沒有龍紋,沒有配飾,乾淨得不染一絲塵埃。
墨色的長發,被一根簡單的玉簪鬆鬆垮垮地束在腦後,幾縷發絲,隨著微風,輕輕拂過他那張臉。
那是一張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臉。
不是單純的俊美。
而是一種超脫了凡俗,超脫了性彆的神性之美。
他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仿佛是上等的羊脂美玉雕琢而成,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他的五官,像是天地間最完美的造物,多一分則顯繁複,少一分則失神韻。
最讓人心悸的,是他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眸,深邃得如同萬古長夜,卻又淡漠得不含一絲情感。
十年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一絲痕跡,卻賦予了他一種俯瞰萬古的滄桑與漠然。
這就是李承玄。
十年之後,第一次以真麵目,出現在帝都的陽光之下。
他的出現,讓在場所有人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失神。
他沒有理會周圍那數千禁軍凝聚的,足以讓大宗師都心驚膽戰的森然殺氣。
他隻是抬起頭,平靜地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金鑾殿。
然後,邁開了腳步。
他開始拾級而上。
他的步伐不快不慢,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了某種玄奧的節點之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沒有絢爛奪目的光華。
但隨著他每一步的踏出,整個白玉廣場上,那由數千禁軍精氣神凝聚而成的殺氣猛虎,竟開始發出了無聲的哀鳴。
“鎖定他!”
“用軍陣氣機!壓製他!”
禁軍統領發出了一聲驚怒交加的咆哮。
數千名禁軍,同時運轉功法,將自身的氣機,通過戰陣的連接,化作一張無形的天羅地網,朝著那道白色的身影,籠罩而去!
然而,讓所有禁軍高手都駭然欲絕的一幕發生了。
他們那足以禁錮一方天地,碾碎山嶽的磅礴氣機,在觸碰到那道白色身影周圍三尺範圍的瞬間。
就如同冰雪遇到了煌煌大日。
如同飛蛾撲向了熊熊烈火。
無聲無息地消融了。
蒸發了。
甚至沒有激起一絲漣漪!
那道身影,仿佛行走在一個與他們完全不同的維度。
他們的力量,他們的法則,在那裡,根本不存在!
“噗!”
數十名修為稍弱的禁軍,因為氣機反噬,當場口噴鮮血,臉色煞白地萎頓在地。
整個“九龍縛神陣”,不攻自破!
遠處,皇宮之外。
被攔在承天門外的柳青瑤,緊緊地靠在自己的車廂壁上。
她看不見裡麵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