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心傳來的溫度,燙得她渾身一顫。
緊接著,那手指如同擁有了自己的生命,在她背心幾處關鍵的大穴上——至陽、筋縮、脊中——迅捷無比地連點數下。
手法精妙,力道凝而不散。
“唔!”
阿朱隻覺一股強烈的酸麻感瞬間炸開,如同無數細小的電流竄遍全身。
所有的力氣在刹那間被抽空。
四肢百骸變得沉重無比,軟綿綿的,再也不受控製。
除了眼球還能艱難地轉動,除了嘴唇還能微微開合,她整個人就像是被封在了一層無形的琥珀之中。
動彈不得。
點穴!
而且是極高明的點穴手法!
完了。
徹底的完了。
阿朱的心沉入了無底深淵,絕望如同冰冷的河水,淹沒了她的意識。
落在這樣一個武功高強、意圖不明、且顯然精通製人手段的高手手中,她連最後一絲反抗的機會都已失去。
“小娘子,彆叫。”
一個刻意壓低了嗓音,顯得沙啞而粗糲的聲音,在她耳邊極近的地方響起。
那灼熱的呼吸,甚至吹動了她耳畔的幾縷碎發,帶來一陣令人戰栗的癢意。
這聲音陌生而難聽,與她記憶中任何一個人的聲音都對不上號。
這更增添了她的恐懼。
“叫破喉嚨,也是沒用的。”
那聲音繼續說道,用的是市井話本裡惡霸調戲良家女子時最老套的台詞。
可在此情此景下,這老套的台詞卻擁有著最真實的威懾力。
阿朱被他話語中毫不掩飾的輕佻和那拂過耳垂的氣息刺激得渾身劇烈一顫。
臉頰因為極致的羞憤和恐懼,瞬間變得滾燙,想必已是通紅。
“你……你想乾什麼?!”
她用儘僅存的力氣,從齒縫間擠出這句話。
聲音裡的顫抖無論如何也壓製不住。
“我告訴你,我大哥就在隔壁!他武功蓋世,你若敢動我一根汗毛,他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她幾乎是嘶喊著搬出了喬峰的名字。
這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或許能震懾對方的籌碼。
儘管她自己心裡也沒底,喬峰是否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是否會及時趕來。
“哦?大哥?”
那沙啞的嗓音裡,帶上了一絲顯而易見的、貓捉老鼠般的玩味笑意。
“小娘子,你可彆騙我。”
“我在這悅來客棧外,可是蹲守了好幾天了。”
“隻看到你和一個年輕公子出雙入對,親親熱熱,後來又來了一個粗豪大漢,什麼時候,又多出來一個‘大哥’了?”
他的話,如同冰冷的毒針,精準地刺入阿朱最恐懼的猜測之中。
他果然是有備而來!
他觀察了不止一天!
他甚至知道段譽,知道喬峰!
他了解他們的行蹤!
蓄謀已久。
這四個字像巨石一樣壓在她的心口,讓她幾乎窒息。
所有的僥幸心理在這一刻徹底粉碎。
段譽看著她眼中那驟然放大、幾乎要滿溢出來的絕望,心中那絲報複般的快意尚未升起,便被一股更強烈的、針紮般的刺痛所取代。
他甚至有一瞬間的動搖,想要立刻結束這場荒唐的戲碼。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
戲,必須演下去。
他伸出手指,極其緩慢地,撩起阿朱散落在枕畔的一縷秀發。
發絲柔軟光滑,帶著她身上特有的、如同山間清泉混合了淡淡花露般的馨香。
這熟悉的味道讓他心神一蕩,險些維持不住那偽裝的聲線。
他強迫自己冷靜,將那一縷發絲湊近鼻尖,深深一嗅。
動作輕佻至極。
“好香……”
他拖長了語調,聲音沙啞而曖昧。
“這麼美的小娘子,若是就這麼殺了,未免太過暴殄天物。”
“豈不是讓這漫漫長夜,都失了顏色?”
阿朱被他這極具侮辱性的動作驚得魂飛魄散,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惡心。
她拚命向後縮去,可身體被製,這微小的掙紮隻是徒勞,反而更顯出一種無助的脆弱。
“你……你究竟是誰?!是西夏一品堂的人,還是星宿派的妖人?!”
她厲聲質問,試圖用聲音掩蓋自己的恐懼,找出對方的來曆。
“都不是。”
那沙啞的聲音低沉下來,仿佛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又像是毒蛇吐信,絲絲入耳。
“我啊……”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享受著或者說表演出享受)獵物最後的恐懼。
“是個采花盜。”
“專采你這樣嬌豔欲滴,卻又無人看管的鮮花。”
“采花盜”三個字,如同三道驚雷,接連劈在阿朱的天靈蓋上!
比“殺手”,比“妖人”,都要可怕千萬倍!
那是足以讓任何女子聽了都毛骨悚然、絕望崩潰的身份。
落在殺手手裡,或許隻是一死。
落在采花盜手裡……那將是比死亡更屈辱、更恐怖的深淵。
阿朱的臉龐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變得慘白如紙,連嘴唇都微微泛白。
她像是離水的魚,徒勞地張開嘴,卻吸不進足夠的空氣。
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試圖掙脫那無形的束縛,哪怕能挪動一寸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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