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源自血脈深處的悸動。
瞬間。
被一股滔天的、黑色的、粘稠的怨毒與嫉妒所取代!
徹底吞噬!
母親?
原來。
她有母親!
原來。
她從小就在父母身邊!
享受著承歡膝下的溫暖!
過著被人疼愛、被人嗬護的日子!
而自己呢?
自己從有記憶開始。
就是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星宿派!
是在毒蟲蛇蟻中打滾求生!
是為了活下去,不得不不擇手段地給師兄弟下毒,在陰謀詭計裡掙紮!
是在丁春秋那個老怪物的淫威之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苟延殘喘!
憑什麼?!
憑什麼我們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命運卻如此天差地彆?!
一股黑色的、粘稠的、帶著毀滅一切氣息的恨意。
從阿紫心底最陰暗的角落,瘋狂滋生!
如同藤蔓般瞬間纏繞了她整個心房!
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
“母親?嗬嗬……嗬嗬嗬嗬……”
她突然笑了起來。
笑聲起初很低。
隨即變得尖銳而淒厲。
在破敗的庭院裡回蕩。
充滿了無儘的悲涼。
與刺骨的嘲諷。
“原來你是個有娘疼的好孩子啊!”
她的目光。
猛地轉向阿朱。
那目光,如同淬了劇毒的刀子。
冰冷。
怨毒。
狠狠剜向阿朱那顆同樣混亂的心。
“怪不得你這麼蠢!這麼天真!”
她的聲音拔高。
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淋淋的指控。
“像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家閨秀!”
阿朱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洶湧澎湃的恨意驚得後退了一步。
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不……不是的,你聽我說,我也是昨天才……”
她試圖解釋。
試圖告訴這個可能是她妹妹的女孩,自己也剛剛得知身世。
“閉嘴!”
阿紫厲聲尖叫。
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
那尖利的聲音,幾乎要劃破人的耳膜。
“我不想聽!”
她的眼神狂亂。
“我不想聽你這些惺惺作態的鬼話!”
她猛地一抬頭!
眼中凶光畢露!
張開嘴,露出一口細白的貝齒。
狠狠一口,就朝著段譽近在咫尺的肩膀咬去!
這一口。
帶著她全身的力氣。
帶著一種魚死網破的、歇斯底裡的決絕!
段譽眉頭微微一皺。
卻並未躲閃。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
肩頭傳來牙齒嵌入的壓力。
甚至能感覺到,懷中少女那因極度用力而微微顫抖的牙關。
與其說這是一種有效的攻擊。
不如說是一種絕望的、無助的宣泄。
他輕輕歎了口氣。
非但沒有鬆手。
反而將她更緊地、更密實地摟入自己懷中。
另一隻手,繞過她的後背。
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
輕輕拍了拍。
那動作。
竟像是在安撫一隻受了驚嚇、徹底炸了毛的野貓。
“冷靜點。”
他低聲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近乎溫柔的禁錮。
卻像是往滾燙的油鍋裡,潑下了一瓢冷水。
瞬間激起了更劇烈的反應。
阿紫渾身劇烈地一顫!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雜著無力感的屈辱。
和一種被當作寵物般對待的惡心感。
猛地湧上心頭!
這個男人!
這個可惡的男人!
他抱著自己!
現在!
還用這種哄騙無知少女的、令人作嘔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滾開!”
阿紫眼中閃過一絲近乎瘋狂的凶光!
她猛地張口!
不是咬。
而是吐!
一縷微不可查的、帶著淡淡甜腥氣的紫色毒煙。
從她檀口之中疾噴而出!
如同離弦之箭!
直撲段譽的麵門!
這是她用神木王鼎煉化的劇毒!
是她保命的底牌之一!
段譽早已防備著她這一手。
他百毒不侵的體質,讓他對這足以致命的毒煙根本無所畏懼。
但他還是順勢鬆開了環抱她的手。
身形如鬼魅般。
向後輕飄飄地一蕩。
恰到好處地避開了那縷毒煙。
也給了阿紫一個掙脫的間隙。
阿紫隻覺得腰間一鬆。
那股強大的禁錮之力瞬間消失。
她得了自由。
腳下卻是一個踉蹌。
差點摔倒在地。
她甚至沒有回頭。
去看那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男人一眼。
也沒有去看那個所謂的“孿生姐姐”。
隻是用力一跺腳。
身形化作一道紫色的、充滿了決絕與孤寂的幻影。
發瘋似的。
向著小鎮更深處、更陰暗的方向逃去!
那背影。
單薄。
卻帶著一股寧可撞得頭破血流、也絕不回頭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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