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薇也加入了訓練,重點練習在惡劣天氣下如何保持體溫、辨彆方向,以及利用【基礎植物辨識】在雪層下尋找可能存在的、可應急的植物根莖。虛擬空間裡,兩人一次次演練,失敗,總結,再演練。雖然虛擬的寒冷無法完全模擬真實,但這種應對突發狀況的思維模式和肌肉記憶,卻在反複錘煉中逐漸形成。
高強度訓練間隙,兩人回到小屋休息。連續幾日在此居住,係統的人性化獎勵似乎也感知到了他們即將麵臨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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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檢測到宿主與伴侶深入交流,幸福度達標。發放基礎獎勵:飛天茅台2。】
【附加隨機生活物資已生成,請查收:加厚羊毛護膝2對,防凍傷膏藥5貼,高強度尼龍繩偽裝成麻繩外觀)1捆,便攜式酒精爐複古黃銅外觀)1個,軍用級彆防風火柴1盒。】
看著這些新出現的物資,廖奎眼神微動。護膝、凍傷膏、防風火柴……係統的“針對性”越來越強了。那酒精爐和尼龍繩,雖然外觀做了處理,但其性能顯然超越了這個時代,必須謹慎使用。他將這些新物資與之前獲得的羊皮手套、羊毛襪等歸攏在一起,標記為“應急專屬”。
意識回歸現實,窗外天色微明。廖奎和謝薇開始整理明麵上要攜帶的行李。兩個大大的行李卷,裡麵主要是輕便的衣物、被褥內部悄悄混入了係統出品的加厚羊毛襪和護膝),以及一些耐儲存的乾糧和鄉親送的布鞋、千層底。那些顯眼的鹹肉、大量乾菜、工具,早已悄然入庫空間。
廖奎拿起一把公社送的、磨得鋥亮的新鐮刀,在手裡掂了掂,最終還是將其收入了空間。明麵上,他隻背了一個打著補丁的帆布挎包和一個軍用水壺,看起來輕裝簡行,符合一個被“發配”的年輕技術員的形象。
“都準備好了嗎?”廖奎看向謝薇。
謝薇深吸一口氣,將最後一件疊好的衣服塞進行李卷,用力點了點頭,眼神雖然仍有對未知的忐忑,但更多的是經過係統準備和鄉親鼓勵後沉澱下來的堅定:“準備好了。”
他們的行囊看似簡單,但他們的準備,卻遠比任何奔赴北大荒的人都要充分。係統空間裡,是一個微型的、針對極寒環境優化的生存基地和物資倉庫;腦海中,是經過反複模擬推演的應對方案;心中,是來自紅星公社這片土地最堅實的溫暖與力量。
黎明將至,奔赴苦寒之地的最後一步,即將邁出。
天光未亮,深秋的晨靄像一層薄紗,籠罩著尚未完全蘇醒的紅星公社。空氣中彌漫著破曉時分的清冷和一絲若有若無的離愁。
公社大院門口,卻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沒有喧嘩,隻有壓低了的交談聲和偶爾幾聲咳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輛已經發動、正“突突”冒著青煙的拖拉機上。
廖奎和謝薇站在車旁,身上背著的是整理好的行囊——兩個看起來鼓鼓囊囊、實則經過精心篩選的行李卷,以及一個軍用水壺和廖奎那個半舊的帆布挎包。明麵上,這就是他們全部的家當。
李主任、陳衛紅、老王頭、趙小深站在最前麵,後麵是聞訊趕來的眾多社員,劉淑芬和張小花也擠在人群邊緣,默默注視著。
“奎子,小謝,到了那邊,萬事開頭難,彆著急,穩當點來。”李主任用力拍了拍廖奎的胳膊,聲音有些沙啞,眼眶下的青黑顯示他昨夜也未安眠。他想說很多話,最終卻隻化作這最樸素的叮囑。
“主任,我們記住了。”廖奎重重點頭。
陳衛紅紅著眼圈,將一個縫得密密實實的小布包塞到謝薇手裡,低聲道:“裡麵是幾個煮熟的雞蛋,還有我昨晚烙的餅,路上墊補一口。小薇……照顧好自己。”她哽咽著,說不下去。
謝薇接過那還帶著一絲溫熱的布包,緊緊攥在手裡,仿佛攥住了最後一點來自娘家的溫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沒有落下:“陳姐,謝謝……你們都要好好的。”
老王頭沒說話,隻是走上前,將自己那根磨得油光鋥亮的舊煙袋鍋不由分說地塞進廖奎的挎包裡,甕聲甕氣道:“拿著!閒得蛋疼的時候,抽一口,解悶!”他彆過頭,用力眨了眨有些發澀的眼睛。
趙小深嘴唇翕動了幾下,最後隻憋出一句:“廖哥,謝姐,保重!”
廖奎的目光緩緩掃過這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將他們的關切、不舍、擔憂儘收眼底。他深吸了一口帶著柴火和泥土氣息的冰冷空氣,仿佛要將這故鄉的味道深深烙進肺腑。
“各位鄉親!”廖奎提高了聲音,清朗而沉穩,在寂靜的清晨傳開,“我和謝薇,走了!大家的情誼,我們兩口子,記在心裡了!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他沒有多說煽情的話,但那句“後會有期”,卻帶著一種篤定的力量。
說完,他不再猶豫,利落地先將行李扔進車鬥,然後扶著謝薇,讓她踩著輪胎爬上去。他自己則單手一撐車鬥邊緣,矯健地翻身而入。
王把式坐在駕駛座上,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吆喝一聲:“坐穩了!”隨即掛擋,鬆離合。
“突突突……哐啷哐啷……”
拖拉機那熟悉的、仿佛要散架般的轟鳴聲再次響起,車身劇烈地顫抖著,開始緩緩向前移動。
“廖奎!小謝!一路順風!”
“到了來信啊!”
“保重身體!”
送行的人群騷動起來,呼喊聲、叮囑聲此起彼伏。
廖奎和謝薇站在顛簸的車鬥裡,緊緊抓著邊緣,努力穩住身形,回頭望去。
公社大院門口,李主任、陳衛紅、老王頭、趙小深……所有送行的人,都還站在原地,用力地揮著手。他們的身影在拖拉機揚起的淡淡塵土和漸亮的晨光中,漸漸變得模糊,但那凝聚的目光和揮動的手臂,卻仿佛穿透了距離,牢牢印在兩人的心上。
謝薇的眼淚終於無聲地滑落,她沒有去擦,任由風吹拂在臉上,帶來冰涼的觸感。她看著那片生養了廖奎、也曾短暫接納了她的土地,看著那些質樸而溫暖的人們,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眷戀與酸楚。
廖奎挺直著脊梁,目光沉靜地注視著後方,直到那些身影和熟悉的房屋徹底消失在道路的拐角,被一片枯黃的田野和遠山取代。
拖拉機顛簸著,駛上了通往鎮子、通往遙遠北方的土路。車鬥裡,隻剩下他們兩人,以及呼嘯而過的、越來越冷的秋風。
故鄉,已被甩在身後。
前路,是未知的北大荒。
廖奎伸出手,緊緊握住了謝薇冰涼的手。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離彆的傷感,但更多的,是一種攜手共赴未知的堅定與決然。
此去,關山萬裡,風雪載途。
但他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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