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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空間裡的等待與夜幕下的潛行(2 / 2)

“我們一定能找到辦法的,奎哥。”謝薇抬起頭,目光堅定,“為了爹娘。”

“一定。”廖奎重重點頭,眼神銳利如初升的寒星。

他們在空間裡繼續等待,但心情已經與剛進來時截然不同。焦灼依舊存在,但更多了一份篤定和準備就緒的沉穩。他們檢查著新獲得的偽裝布和巧克力,將它們納入夜探的行囊,反複推敲著可能遇到的情況和應對方案。

時間在等待中緩慢流逝,但有了彼此的支撐和這方空間的存在,再漫長的等待,也充滿了希望。他們知道,當外麵的風雪停息,便是他們再次出發,向著那片黑暗與苦難籠罩的西山,踏出關鍵一步的時刻。

【幸福小屋】內的時間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了約摸五六個小時。當廖奎再次謹慎地將意識與外界的風雪聲建立微弱連接時,那鬼哭狼嚎般的咆哮似乎減弱了許多,隻剩下風穿過縫隙的低沉嗚咽,以及雪粒偶爾敲打岩石的細碎聲響。

“風小了,雪也似乎停了。”廖奎沉聲道,眼神銳利如準備撲食的夜梟。

謝薇立刻站起身,臉上最後一絲疲憊被決然取代:“我們走。”

兩人迅速換上最厚實的棉衣,外麵再披上那兩塊至關重要的雪地迷彩偽裝布,用細繩在頸間、腰間固定好,確保不會在行動中鬆脫。他們再次檢查了隨身攜帶的帆布包:壓縮餅乾、肉乾、巧克力、水壺、一小瓶茅台、凍傷膏、紗布碘伏,保暖內衣,以及貼身的衣物。廖奎將那柄祖傳殺豬刀貼身藏好,謝薇也將砍柴刀固定在便於取用的位置。

互相對視一眼,確認準備就緒。下一刻,意識轉換,刺骨的寒意與野外特有的、雪後凜冽清新的空氣瞬間包裹了他們。

外界已是深夜。暴風雪果然已經停歇,但留下的是一片被厚厚積雪覆蓋的、死寂的銀白世界。墨藍色的天幕上,幾顆寒星頑強地閃爍著,投下清冷微弱的光,勉強勾勒出雪原和山林模糊的輪廓。溫度比白天更低,估計已接近零下四十度,呼出的白氣瞬間就在眉毛、帽簷和圍巾上凝結成厚厚的白霜。

能見度比白天好了很多,但在沒有月光的冬夜,依舊隻能看清幾十米內的景物,更遠處便是一片模糊的黑暗。

“跟緊我,注意腳下。”廖奎壓低聲音,幾乎隻是氣流摩擦的聲音。他彎下腰,身體重心放低,如同融入雪地的陰影,開始向著西山石場的方向再次潛行。

謝薇緊隨其後,每一步都精準地踏在廖奎留下的腳印裡,動作輕巧而敏捷,幾乎不發出多餘的聲響。共享的特種兵基礎技能在此刻展現出價值——不僅僅是格鬥,更重要的是潛伏、移動、觀察和與環境融為一體的能力。

他們不再走白天那條簡易路,而是選擇了一條更靠近山脊線、植被相對茂密的路線。雖然積雪更深,行走更加困難,但林木和岩石的陰影提供了更好的掩護。廖奎利用【平行世界特種兵基礎技能】,不斷選擇最優路徑,避開可能產生脆響的冰麵或鬆軟的雪窩,身體如同狸貓般靈活。

寒風依舊凜冽,但此刻卻成了他們最好的盟友。風聲掩蓋了他們不可避免發出的細微聲響——腳踩積雪的“嘎吱”聲、衣料摩擦聲、甚至粗重的呼吸聲。他們如同兩個真正的雪地幽靈,在夜色與風聲的雙重掩護下,悄無聲息地再次逼近那片令人心悸的山坳。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再次抵達了白天觀察的那處山脊附近。但這一次,他們沒有停留在原處,而是根據白天的記憶和地圖,向著更靠近窩棚區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橫向移動。

最終,他們在距離窩棚區邊緣大約兩百米的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後停了下來。這裡的積雪被風吹積,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雪窩,前方還有幾棵落滿積雪的矮鬆,提供了絕佳的隱蔽。從這裡,可以清晰地看到下方窩棚模糊的輪廓,甚至能隱約聽到一些被風聲帶來的、微弱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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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裡。”廖奎打了個手勢,兩人立刻俯下身,利用雪窩和灌木的掩護,將身形徹底隱藏起來。廖奎輕輕撥開眼前的枝條,舉起了望遠鏡。謝薇也緊挨著他,屏息凝神地觀察著。

夜色下的石場,比白天更加陰森恐怖。沒有電燈,隻有窩棚區零星透出的幾點如豆的昏暗光芒,可能是油燈或蠟燭。采石場一片漆黑,寂靜無聲,顯然夜間停止了勞作。

他們的目光主要集中在那幾排低矮的窩棚和空地上。借著微弱的星光和雪地反光,以及望遠鏡的增強效果,下方的景象逐漸清晰。

窩棚比白天看起來更加破敗,如同一個個趴在雪地裡的墳塋。一些窩棚裡隱約傳來壓抑的咳嗽聲,斷斷續續,聽著就讓人揪心。偶爾能看到一兩個佝僂的人影從某個窩棚裡鑽出來,在空地上解決內急,然後又迅速縮了回去,整個過程短暫而沉默,仿佛怕驚擾到什麼。

重點在於那些持槍的看守。他們並沒有因為夜晚而放鬆警惕,反而似乎因為寒冷和黑暗而更加警覺。廖奎通過望遠鏡,仔細觀察著他們的活動規律。

看守大約有五六人,分散在窩棚區外圍的幾個關鍵點位。他們穿著厚重的大衣,不斷在原地跺腳、活動身體以抵禦嚴寒,但槍始終握在手中。每隔大約一個小時,會有一組兩人進行換崗。換崗過程簡潔而沉默,交接時會有短暫的低語,但聽不清內容。換下來的看守會快步走向窩棚區邊緣一個相對完整、似乎有燈光透出的小屋可能是看守的休息處)。

廖奎在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記錄著換崗的間隔和路線。他發現,在換崗前後的幾分鐘,以及淩晨時分,看守的警惕性似乎會因為寒冷和疲憊而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鬆懈。

然而,潛伏的代價是巨大的。儘管穿著厚厚的棉衣和偽裝布,但長時間趴在雪窩裡一動不動,刺骨的寒意依舊無孔不入地滲透進來。手腳最先開始麻木,繼而傳來針紮般的刺痛感,臉頰和鼻子仿佛要被凍掉。呼出的熱氣在偽裝布邊緣凝結成冰,每一次微小的動作都可能帶來冰碴碎裂的細微聲響。

廖奎和謝薇都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力和經過強化的體質硬扛著。他們偶爾會極其緩慢地、小幅活動一下腳趾和手指,防止徹底凍僵。謝薇從帆布包裡摸出兩塊巧克力,悄無聲息地塞了一塊到廖奎手裡。高濃度的可可脂在口中融化,帶來短暫卻寶貴的能量和一絲心理慰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空中的星辰緩慢移動。下方的窩棚區愈發寂靜,隻有風聲和偶爾的咳嗽聲打破死寂。那幾點昏暗的燈火也相繼熄滅,整個山坳仿佛沉入了冰冷的死亡之境,隻有那幾個如同鬼魅般矗立的看守身影,證明著這裡依舊被嚴酷地掌控著。

忍受著極寒與疲憊,廖奎和謝薇如同兩塊凍結在雪地中的岩石,目光始終牢牢鎖定著目標區域。這一次近距離的、夜間的觀察,雖然未能找到父母的具體身影,卻讓他們對這裡的守衛力量、作息規律有了更直觀和寶貴的了解。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成為未來某個關鍵時刻,撬動命運齒輪的支點。夜色濃重,寒意徹骨,但潛伏在雪窩中的兩雙眼睛,卻比天上的寒星更加明亮,更加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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