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身份的遐想與山雨欲來_逆流60年代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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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身份的遐想與山雨欲來(1 / 1)

【幸福小屋】內,時間靜謐流淌,與外界日益緊張的氣氛形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二層臥房裡,蕭雅姿依舊安詳地沉睡著,麵容紅潤,身體在【生生不息水池】的持續滋養下,狀態好得不可思議,與現實中那個需要被“死亡”的身份形成了殘酷的對比。

廖奎和謝薇坐在書房裡,沒有開燈,隻有窗外靈韻花園模擬出的月光灑落進來,映照著兩人凝重的麵龐。他們的話題,再次回到了那個沉重而遙遠的目標——為母親創造一個全新的、合法的身份。

“李香蘭……”謝薇輕聲念著這個名字,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上劃動著,“她能定期去西頭送東西,雖然看管嚴,但這意味著她有一條相對固定的、能夠接觸勞改點內部管理體係的渠道。”

廖奎眼神深邃,接口道:“嗯,她丈夫是‘犯了錯誤’的技術員,這種身份在勞改點裡,可能比純粹的農民或政治犯要稍微‘特殊’一點,接觸到的信息層麵或許也不同。她每次去,需要辦理手續,接受盤查,這個過程本身,就可能讓她了解到一些關於身份登記、核查的流程,甚至……某些管理上的疏漏。”

這個想法很大膽,也極其冒險。李香蘭自身如履薄冰,警惕心極強,想要從她那裡獲取如此敏感的信息,難度可想而知。而且,即便了解到一些漏洞,如何利用,是否需要借助她丈夫在裡麵的關係,都是未知數,風險層層疊加。

“這隻是一個方向,”廖奎謹慎地說,“像黑暗中無數條可能的路中的一條,目前看來極其渺茫,但至少……算是一個念想。我們需要更多的信息和時機。”

他們將這個“遐想”暫時封存,知道這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話題轉向了外界更迫近的變化。那個加強連的入駐,像一塊投入水塘的巨石,漣漪正在不斷擴大。

表麵上,連隊開始了他們“支援夏收生產”的任務。但他們的“支援”方式,卻耐人尋味。他們沒有分散到各個農田去揮鐮刀,而是集中力量,協助農場進行一項大型水利設施的加固工作。這工作強度大,需要一定的組織性和技術性,倒也算人儘其用。

然而,細心觀察就能發現異常。這些軍人的活動範圍被嚴格限製在場部規劃出的幾個固定區域,尤其是靠近西頭勞改點方向以及東部原始林區的邊緣地帶,警戒明顯加強,設立了臨時崗哨,嚴禁無關人員靠近。他們巡邏的路線,也往往涵蓋了這些敏感區域的周邊。

更讓廖奎心生警惕的是,他從張振山偶爾緊鎖的眉頭和隻言片語中得知,場部領導,包括張振山本人,被要求配合提供農場的詳細人員檔案,尤其是近幾年所有調入、調出人員,以及所有知青、職工的家庭背景、社會關係等資料。

協助水利建設,需要查閱所有人員檔案?

這個理由,實在難以讓人信服。

“他們名義上是來勞動拉練,但真正的目標,恐怕是‘人’。”廖奎沉聲分析,“要麼是在清查農場內部可能存在的某種特定背景或問題的人員,要麼……他們的任務與邊境安全或更大範圍的肅清有關,第七農場隻是他們行動的一個環節或者跳板。”

聯想到高飛歸來時與那名連長的無聲交流,以及連隊對西頭和林區方向的格外關注,廖奎更傾向於後一種猜測。西頭是勞改點,人員複雜;東部林區則連接著廣袤的國境線。這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連隊,駐守在此,更像是一顆釘在關鍵位置上的釘子,監視著內外的動向。

這種判斷,讓廖奎和謝薇感到了更深的寒意。如果連隊的真正目標涉及邊境或內部肅反,那麼整個農場都將處於一種高度緊張和被監視的狀態下,他們任何一點不尋常的舉動,都可能被放大檢視,帶來滅頂之災。

“八月一號,場裡要搞軍民聯歡。”謝薇想起前幾天看到的通知,語氣裡沒有絲毫期待,反而充滿憂慮,“在這種氣氛下,這場聯歡,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光景。”

廖奎默默點頭。聯歡,本該是融洽關係的場合,但在這無形的張力之下,恐怕隻會讓那種格格不入的壓抑感更加明顯。

身份的遐想如同遠方的星光,渺茫卻帶來一絲希望;而連隊的動向則如同頭頂的陰雲,沉甸甸地壓迫著現實。在這希望與壓力的夾縫中,廖奎和謝薇知道,他們必須像生長在岩石縫隙中的野草,更加堅韌,更加謹慎,才能在這風雨飄搖的北大荒歲月中,求得一線生機。

時間如同北大荒原野上的風,無聲掠過,轉眼便是一個月。

這一個月裡,第七農場的天空,看似與往日無異,依舊是高遠的藍,熾熱的日,但彌漫在空氣中的,卻是一種截然不同的、山雨欲來前的沉悶與壓抑。

於衛東的威脅,隨著他被調往“北大壟”的塵埃落定,算是暫時解除了。那根曾經死死抵在廖奎和謝薇咽喉上的毒刺被拔除,讓他們獲得了片刻喘息之機。然而,取而代之的,是周子強那更加陰險、如同附骨之疽般的窺探與試探。那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改變了策略,試圖用偽裝的友善和技術的探討來麻痹他們,尋找著任何可能的破綻。謝薇發現的那點暗紅色泥土,如同一個無聲的烙印,確認了這條毒蛇的獠牙曾如何險惡地噬咬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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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香蘭的關係,在謝薇持之以恒的、小心翼翼的善意下,終於取得了艱難的突破。那扇緊閉的門開啟了一條縫隙,透露出她能定期前往西頭勞改點送東西的重要信息。這條線雖然纖細脆弱,充滿了不確定性,卻像在密不透風的牆上,鑿開了一個極小的窺孔,讓他們看到了未來或許能利用的一絲微光——無論是為了了解父親更具體的處境,還是為那個遙不可及的、為母親製造身份的計劃,埋下了一粒幾乎看不見的種子。

而最大的變數,來自於那支突然入駐的加強連。他們打著支援生產的旗號,行動卻處處透著與農場麵貌格格不入的警惕與規整。他們對西頭和林區方向的格外關注,對農場人員檔案的調閱核查,都像是一張不斷收緊的無形之網,讓每一個身處其中的人,都感到了莫名的壓力。那個神秘鄰居高飛與連長之間無聲的眼神交流,更是為這支連隊的真實目的,蒙上了一層更加厚重的迷霧。

所有這些線索——內部潛在的敵人周子強),可能的信息渠道李香蘭),強大的外部監視力量軍人連隊),以及長遠的救贖目標母親的身份)——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不斷交織、碰撞、發酵,最終彙聚成一股潛藏在平靜表象下的巨大暗流。

廖奎和謝薇清晰地感覺到,他們正站在一個新的風暴眼邊緣。上一次風暴,他們僥幸利用規則和係統,險之又險地渡過了。而下一場風暴,規模可能更大,波及範圍可能更廣,形勢也可能更加複雜難測。

他們必須更加小心,如同在雷區行走,每一步都需要深思熟慮。他們需要繼續隱匿,繼續觀察,繼續在這有限的資源和空間裡,積蓄力量,等待著,也準備著。

這天傍晚,廖奎從豬號收工回來,汗水浸濕了後背,帶著一身疲憊和豬號特有的氣味。他剛走到土坯房門口,場部通信員騎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路過,喊住了他:

“廖奎!有你的信!東風縣來的!”

廖奎的心猛地一跳。東風縣?紅星公社?

他快步上前,從通信員手中接過那封薄薄的信件。信封是常見的牛皮紙,上麵用鋼筆寫著收件人信息和寄件人地址——東風縣,紅星公社。落款沒有具體人名。

謝薇也聞聲從屋裡出來,臉上帶著同樣的期待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這是他們寄出試探性信件後,第一次收到回音。

廖奎壓抑著有些加速的心跳,撕開信封,抽出了裡麵的信紙。信紙隻有一頁,字跡有些潦草,似乎書寫者心情並不平靜。

他快速閱讀起來。開頭的問候和關於公社、養豬場近況的簡單描述,與他的去信對應,顯得很正常。陳衛紅、趙小深他們都好,老王頭還是老樣子。但讀到後麵,廖奎的眉頭漸漸擰緊,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信中的語氣在中間部分開始變得有些含糊和……沉重。並沒有明確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但字裡行間透露出一種“情況有變”、“多有不便”的意味。最後,寫信人筆跡判斷,很可能是李主任親自寫的)用一種極其隱晦的方式提醒他:

“……望你在外一切小心,謹言慎行,非必要勿多聯係。家中諸事,自有我們擔待,勿念。前路漫漫,善自珍重。”

這絕非一封普通的、報平安的回信!

信中那欲言又止的擔憂,那“非必要勿多聯係”的警告,那“前路漫漫,善自珍重”的沉重囑托……無不暗示著,紅星公社那邊,恐怕也發生了某種不為人知的、不好的變化!這種變化,甚至可能影響到了李主任他們,以至於讓他們不得不中斷這條剛剛建立的、脆弱的聯係渠道,並對他發出警示!

廖奎握著信紙的手指微微用力,指節有些發白。他抬起頭,與謝薇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更深的不安。

他們原本以為,北大荒已是風雨的中心,卻沒想到,遠在關內的故鄉,那曾經給予他們溫暖和支撐的“家”,似乎也卷入了未知的波瀾之中。

於衛東的威脅剛去,周子強的陰險猶在,軍人連隊的壓力日增,為母親製造身份的計劃尚在迷霧之中……如今,連遙遠的後方,似乎也傳來了不祥的征兆。

山雨,已然欲來。而這封來自“家”的信,帶來的不是慰藉,而是另一片正在聚攏的、更廣闊的陰雲。

新的、更大的風暴,正在肉眼可見的地平線上,加速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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