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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龍鳳胎:新的牽掛(1 / 2)

香港私立醫院的單人病房,陽光比產房更加充沛,透過潔淨的玻璃窗,在地板上鋪開大片大片的金色。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著嬰兒身上特有的奶香,形成一種奇異而安寧的氣息。昨夜的驚心動魄與極致痛楚,已然被一種疲憊而滿足的靜謐所取代。

蕭亞軒半靠在搖起的病床上,背後墊著柔軟的枕頭。她的臉色依舊帶著產後的蒼白與倦意,長發鬆散地披在肩頭,但那雙經曆過生死、看透世情的眼眸,此刻卻浸潤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虔誠的柔光。她微微低著頭,目光溫柔地流連在身旁並排擺放的兩個小小繈褓之間。

小小的廖霆鋒和廖柏芝,都閉著眼睛,皺巴巴的小臉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紅。哥哥霆鋒吮吸的力氣格外大,發出滿足的吞咽聲;妹妹柏芝則顯得秀氣些,小嘴巴輕輕蠕動著。蕭亞軒的手指極其輕柔地、依次撫過兩個嬰兒飽滿的額際、柔嫩得幾乎透明的臉頰。

一種難以言喻的、洶湧的情感在她胸中激蕩、滿溢。這對小小的生命,是她曆經屈辱、絕望、掙紮,在血與火的夾縫中,憑借著一絲超自然的紐帶和頑強的求生欲,最終孕育出的奇跡。他們的到來,像一道溫暖而堅實的光,瞬間衝淡了盤踞在她心頭許久的、關於身份危機的陰霾,也暫時隔絕了遠方那冰冷戰火傳來的寒意。指尖傳來的溫熱觸感,那真實的、蓬勃的生命力,給予了她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仿佛漂泊無依的靈魂終於找到了可以錨定的港灣。這是一種源自生命本源的力量,比任何財富、任何算計都更加厚重,更加不可摧毀。

謝亦菲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目光幾乎無法從這兩個小生命身上移開。她的腹部也已明顯隆起,七個月的身孕讓她對生命的神奇有了更切身的體會。看著蕭亞軒身旁的霆鋒和柏芝,她眼中充滿了純粹的愛憐與新奇,仿佛在觀摩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亞軒姐,他們好小啊……“謝亦菲的聲音很輕,生怕驚擾了這靜謐的畫麵,“你看柏芝的手指,那麼細,指甲像小米粒一樣。霆鋒的拳頭握得真緊呢。“

蕭亞軒抬起頭,對她露出一抹虛弱卻真實的微笑:“是啊,都很小,但都很有力氣。“她能感覺到懷中小家夥們吮吸的力量,那是一種不容置疑的生存本能。

謝亦菲小心翼翼地、幾乎是屏住呼吸地從蕭亞軒身旁接過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廖柏芝。那輕盈而溫熱的重量落在臂彎裡,帶來一種奇異的責任感。她低頭看著那張安睡的小臉,心中湧起一股混雜著憐愛、喜悅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的複雜情緒。憐愛這新生命的純粹與脆弱;喜悅於這個“家“終於有了實質性的延續;恐懼則源於對自己即將到來的生產的想象——亞軒姐所經曆的那番痛苦,不久之後,她也將親身體驗。

她輕輕搖晃著臂彎,仿佛這是一種本能。目光溫柔地流連在女嬰的臉上,似乎想從中尋找出某些熟悉的輪廓。她低下頭,嘴唇幾乎貼著那帶著奶香的柔軟繈褓,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如同歎息般的聲音輕聲低語:

“柏芝,你要乖乖的,平安長大……“她的聲音微微哽咽了一下,但迅速穩住,“我們都在……等你爸爸回家。“

接著,她又俯身看向正在蕭亞軒懷中吃奶的霆鋒,柔聲說:“霆鋒也是,要保護好妹妹……“

“回家“這兩個字,她說得極其輕柔,卻承載了千鈞的重量。那是跨越烽火連天的期盼,是穿透時代迷霧的約定,是這個特殊“家庭“所有成員內心深處最深的執念。

蕭亞軒聽著謝亦菲的低語,目光與她交彙,無聲地點了點頭。所有的艱辛,所有的等待,在凝視著這對新生命時,似乎都找到了意義。

待到護士將孩子們暫時抱去嬰兒室,病房裡隻剩下她們兩人時,一種默契在空氣中流淌。有些信息,必須立刻傳遞出去,讓那個在風雪硝煙中掙紮的人,能夠第一時間分享這份喜悅,卸下一份牽掛。

蕭亞軒示意謝亦菲從她的隨身包裡取出紙筆。雖然身體虛弱,但她還是堅持由自己來寫。她靠在床頭,鋪開素箋,沉吟片刻,筆尖落下。這一次,字跡雖不如往日那般沉穩有力,略顯虛浮,卻一筆一劃都帶著鄭重:

奎:

母子平安,得龍鳳胎。兄名霆鋒,妹名柏芝。

姐辛苦了,妹亦安好,勿念。

靜待下一個好消息。

軒、菲字

沒有過多的描述,沒有渲染生產的艱難,隻有最核心、最至關重要的信息。“母子平安“是最大的告慰;“得龍鳳胎“是雙倍的驚喜;“兄名霆鋒,妹名柏芝“是賦予的印記與期望;“姐辛苦了“是蕭亞軒對自己亦是對共同命運的感慨,“妹亦安好“是讓遠方的人對謝亦菲和其腹中孩子放心;“勿念“是溫柔的命令,亦是深知其難的期盼;而“靜待下一個好消息“,則是對不久之後謝亦菲生產的預告,更是將希望與等待,再次向前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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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紙條,被謝亦菲小心地吹乾墨跡,折疊好。下一次進入係統空間時,它將出現在那張熟悉的書桌上,成為連接南北、穿透時空的最重要的訊息。

蕭亞軒放下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完成了一項極其重要的使命。她重新躺下,目光望向窗外香港湛藍的天空,陽光灑在她依舊蒼白卻籠罩著一層母性光輝的臉上。長子廖霆鋒和長女廖柏芝的降生,如同在這動蕩時局和重重危機中,投下了一枚堅定的砝碼。前路依然未知,但有了這對新生命,她們守護“家“的信念,變得更加具體,也更加不可動搖。

係統空間,書房。

柔和的、仿佛永不熄滅的光線灑在書桌上,比以往更添幾分暖意。蕭亞軒此刻更確切地是沉浸在母親角色中的蕭雅姿)倚坐在桌旁,雖然眉宇間還帶著產後的疲憊,但氣色已比前兩日好了許多,一種沉靜而滿足的光輝籠罩著她。謝亦菲挨著她坐著,臉上洋溢著初為“小姨“的喜悅與新奇。

兩人麵前攤開著素箋,正你一言我一語地,由蕭亞軒執筆,書寫著給遠方那人的、最為詳實也最充滿柔情的一封“家書“。

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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