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的風剛吹軟望星城的泥土,共生屋牆角的共語苔就有了動靜。淡綠色的苔紋裡冒出星星點點的花苞,花苞尖上嵌著各色光粒,像把孩子們守夜時說的悄悄話都凝成了實體。凍土小丫頭第一個發現異象,扒著牆角驚呼:“它在抖!是不是要開花了?”
話音未落,花苞突然“啵”地綻開,開出細碎的小花——每朵花都印著不同的字跡:“冰書存得住笑聲”“回聲沙記得住甜風”“合心葉能當蝴蝶飛”……字裡行間還纏著細細的光絲,將各族孩子的筆跡連在一起,像封集體寫成的信。
“是守夜時的話催開的!”霧海少年摘下朵印著“沉船花園”的花,花瓣觸到指尖竟化作銀沙,落進他的貝殼包,“爺爺說,真心話說多了,石頭都會發芽,何況是苔呢。”
消息傳到共生圃時,五域種的葉片正泛著奇異的光暈。海紋葉纏著跨海草的藍根,冰紋葉牽著冰原鬆的銀須,中心的透明葉映出共語苔的花影,將所有景象都投在共情潭裡——潭水中,望星城的屋頂、凍土的冰原、霧海的珊瑚島正慢慢重疊,邊緣處生出新的陸地輪廓,像片從未見過的大陸。
“是‘共生境’!”木族長老盯著潭中的影子,藤杖輕輕點地,“各族的土地在互相‘認親’呢。你看那新輪廓,既有火山的紅,又有冰川的白,還有霧海的藍,是天地在邀請我們去開拓新的家園。”
各族長老聚在潭邊商議時,孩子們已在共語苔旁搭起了“邀約台”。台上擺著用共生粉畫的地圖,地圖邊緣留著大片空白,旁邊堆著各族的信物:凍土的冰魄、霧海的回聲沙、望星城的合心葉……人族男孩舉著片開花的共語苔,對著路過的風族信使大喊:“能幫我們把花送到所有族群嗎?就說我們要建個‘大家園’,誰都能來!”
風族信使笑著應下,翅膀掃過邀約台時,帶起陣花瓣雨。花瓣落在不同的方向:往北的沾著冰原鬆的香氣,往南的裹著火羽族的暖意,往西的纏著沙漠的駝絨,往東的帶著霧海的鹹腥——每片花瓣都成了移動的邀請函,順著風勢飛向大陸的每個角落。
三日後,第一份回應從西邊的沙漠傳來。商隊的駝鈴裡混著新的調子,領頭的沙漠族姑娘捧著個沙晶球,球裡封著片綠洲的影子:“我們找到片能種跨海草的沙地,沙下還有溫泉,能養霧海的魚呢。”沙晶球接觸共情潭時,潭中的新輪廓立刻染上沙漠的金,邊緣處冒出叢叢固沙草。
緊接著,南邊的火羽族派來了使者。使者的翅膀上沾著合心樹的花粉,帶來塊熔岩石,石上刻著雨林與火山岩交界的地圖:“那裡的火焰花正和雙生草雜交,開出的花能治凍傷,我們願讓出半片山穀,給新家園當‘暖房’。”熔岩石落進潭水,新輪廓的火山區立刻亮起紅光,岩漿紋路裡長出了綠色的枝葉。
孩子們比誰都忙碌。他們用共語苔的花汁在邀約台上畫下新的標記,每多一個族群回應,就添上對應的圖騰。凍土孩子教大家用冰棱封存花瓣,霧海孩子演示如何用回聲沙記錄新消息,望星城的孩子則把所有回應都抄在合心樹葉上,掛成串晾在共生屋的屋簷下,風一吹就沙沙作響,像在念信。
林辰站在共情潭邊,看著潭中的“共生境”越來越清晰。新大陸的中心有片巨大的湖泊,湖邊既有火山溫泉,又有冰川溪流,湖底還沉著霧海的珊瑚,顯然是各族特質的融合。他突然想起木族長老的話:“共生不是把不同的東西變一樣,而是讓不一樣的東西都能找到舒服的位置。”
傍晚的霞光落在共語苔上時,開花的苔紋突然開始移動,在地上拚出條蜿蜒的路,直指共情潭的方向。孩子們順著路跑過去,發現潭邊的泥土裡冒出了新的芽尖——是用共語苔的花籽種的,芽尖上同時頂著各族的微縮圖騰,像群手拉手的小娃娃。
“該給新家園起名字了。”人族男孩蹲在芽邊,用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大大的“共”字,“就叫‘共樂土’好不好?誰來了都能快樂。”其他孩子紛紛點頭,霧海少年用回聲沙把名字刻在石頭上,凍土小丫頭往字縫裡撒了把冰原鬆的籽,“這樣冬天也凍不壞。”
夜幕降臨時,邀約台的上空飄起了新的光帶。風族信使帶回了更多回應:北邊的凍土族願意提供耐寒麥種,東邊的島民準備送來會過濾海水的藻類,甚至連最孤僻的暗影族,都托人捎來塊夜息石,說可以給共樂土的夜晚當路燈。
林辰望著光帶交織的夜空,突然覺得“共生”二字有了更生動的模樣——不是史書上的盟約,不是石碑上的誓言,而是沙漠姑娘捧著的沙晶球,是火羽使者翅膀上的花粉,是孩子們在邀約台上畫下的歪扭地圖,是共語苔開花時,那些連天地都願意傾聽的、細碎的真心話。
共語苔的花期會持續整個春天,而邀約的花瓣還在不斷飛向遠方。林辰知道,當最後一片花瓣落下時,共樂土的輪廓會更加清晰,各族的腳步會在新的土地上交彙,就像共語苔的花,用不同的筆跡寫著同一個詞:“歡迎回家”。
潭水中,新大陸的湖泊裡突然升起朵巨大的花,花瓣上印著所有族群的圖騰,花心處坐著群手拉手的孩子,正是共生屋的孩子們。林辰笑了笑,轉身往邀約台走去——那裡,孩子們正用共語苔的花汁,給新的邀請函寫下開頭:“親愛的朋友,春天到了,我們的家在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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