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語本的封麵還沾著合音草的露水,沙行者女子用彎刀在空白頁上劃了道弧線,弧線立刻暈開成沙色,浮現出耐旱草在荒原紮根的畫麵——草葉間纏著根須,根須儘頭連著霧海的珊瑚架,像條看不見的綠絲帶。
“這頁該記‘根須渡沙’的故事。”她把回音沙撒在畫麵邊緣,沙粒落處,長出三枚箭頭圖騰,“我們族的孩子跟著根須找水,昨天在沙地下發現了霧海族的珍珠貝,貝裡的珍珠正往外冒水呢。”
石輪族的小隊長搶過本子,往頁角嵌了個迷你齒輪。齒輪轉動時,畫麵裡的根須開始移動,像在演示如何避開礫石:“得加上‘齒輪導航’的功勞!我們給根須裝了小齒輪,碰到硬石頭就自動拐彎,比以前快了一倍!”
凍土族的小丫頭抱著共語本跑到合音草旁,讓草葉上的冰紋落在紙頁上。冰紋與沙色弧線相交,竟開出朵冰花,花瓣上印著沙行者孩子的笑臉:“這是今早的新發現!冰花能凍住畫麵,等春天冰化了,笑臉會順著水流進荒原,給耐旱草當肥料。”
林辰翻看著共語本,每一頁都在生長:有的頁角長出合音草的嫩芽,有的字跡被根須汁暈成綠色,還有的畫麵會隨著觸摸變換——指尖碰一下霧海的珊瑚,就會冒出串珍珠;按一下石輪的齒輪,就傳出“哢嗒”的轉動聲。
“該添新頁了。”他指著窗外,根須路正往東邊的沼澤延伸,光軌在沼澤上空織成網,網眼裡落著沙行者的回音沙、石輪族的齒輪屑、凍土族的冰粒,“沼澤族的信使該到了。”
話音剛落,沼澤裡傳來“咕嘟”聲。群頂著荷葉的身影從泥潭裡鑽出來,他們的皮膚是深綠色的,腳趾間長著蹼,手裡提著藤編的籃子,籃子裡裝著會發光的泥塊:“我們是沼居族,跟著光軌的味道來的。”領頭的老者舉起泥塊,泥塊接觸共語本時,紙頁上立刻長出層薄薄的苔蘚,“這是‘記憶泥’,能把聽到的聲音存進植物裡。”
沼居族的孩子把泥塊塗在合音草的葉片上,草葉立刻開始“說話”,傳出沼澤裡青蛙的叫聲、水流的嗚咽、還有根須穿過泥潭的“沙沙”聲。沙行者女子湊近聽,突然拍手:“裡麵有我們鐵脊獸的嘶鳴!根須把聲音傳到沼澤了!”
石輪族的齒輪車突然衝向沼澤,車鬥裡的齒輪撒在泥潭邊,竟拚成座小小的石橋。沼居族老者踩著石橋過來,藤籃裡的記憶泥滴在橋上,石橋立刻長出藤蔓,將齒輪與根須纏在一起:“這樣根須就不會陷進泥潭了,藤蔓能當救生繩。”
林辰把這一幕畫進共語本,沼居族老者用記憶泥在旁邊寫字:“沼澤的泥能養根,就像荒原的沙能護草,凍土的冰能保鮮——萬物都在幫根須長大。”字跡剛寫完,就被合音草的根須吸進紙頁,變成深綠色的葉脈。
傍晚的霞光為共語本鍍上金邊時,各族孩子圍坐在沼澤邊。沼居族的孩子教大家用記憶泥捏小動物,沙行者的孩子用回音沙給動物“配音”,石輪族的孩子給動物裝上齒輪尾巴,凍土族的孩子往動物身上撒冰粒,讓它們在暮色裡閃閃發亮。
林辰把這些會動、會叫、會發光的小動物畫進共語本新頁。合音草的根須順著紙頁往上爬,將所有動物連在一起,組成個小小的“共生園”。他突然發現,共語本的厚度增加了,不是因為紙頁變多,是每一頁都在往深處紮根,像株立體的樹——根在地下交織,葉在天上相擁。
沼居族老者用記憶泥在最後一頁畫了個圈,圈裡寫著:“故事沒有邊界,就像根須不會停步。”合音草的葉片輕輕覆蓋在圈上,將這句話拓印在草葉上,隨著風往遠處飄去,像張會飛的邀請函。
林辰合上共語本,封麵的“圓”形圖騰已完整——沙色的弧線、冰藍的花紋、銀亮的齒輪、深綠的苔蘚,被根須紋緊緊纏著,像枚蓋在時光上的印章。他知道,這第六卷的故事,會隨著共語本的新頁一直寫下去,因為每個族群的到來,都是給生命添了筆新的色彩,而所有色彩混在一起,才是最動人的共生。
窗外,根須路還在往未知的遠方延伸,光軌在夜色裡亮得像條銀河。共語本放在窗台上,紙頁偶爾輕輕翻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像在說:“快來呀,還有好多空白,等著被故事填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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