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俺剛在外頭就聽桂花她們嘴裡傳著邪乎。”
林香菊不安的捏著雙手,在床邊跟個無頭蒼蠅似的來回踱步。
實則心裡發怵的很。
是怕了楊旭那小子。
不僅醫術了得。
更踏馬之前在院中莫名被點了下脖子,就跟電視上那武俠電視似的,定著不能動彈,連聲都給封住了。
就跟撞了邪似的。
這不,不得不信那小子說的話。
有法子治好她男人的病,連水桶都提前擱在床邊,以防萬一。
“哼!要我說,你們這些婦道人家就是沒點腦子,這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可李栓性子執拗的很。
不是自個親眼瞧見的事,壓根不會聽風就是雨。
他不屑哼笑。
“前腳從咱家放狠話離開,後腳就治好了陳三水?”
“再說,我咋從沒聽說陳三水患有哮喘?”
“依我看,鐵定是那小子為了騙我簽字,找陳三水配合演戲來誆咱們呢。”
越說越來氣,胳膊一揮。
將床邊看著礙眼的水桶‘哐當’一扔,拾起被子上的瓜子嗑起來,“醫都沒學明白,還敢充當自個是神醫了,呸!”
他朝床邊吐了嘴瓜子殼,唾沫飛濺,“那點花花腸子我門兒清,還想饒我?裝神弄鬼的貨!”
媳婦還誇張的說啥被楊旭欻一點,就給定住十來分鐘?還不能說話?
泥馬,當他是修煉的絕世高人?
這傻媳婦還真是電視看多了,出現在了幻覺吧。
林香菊見李栓一臉不信的樣子。
心裡那叫一個急。
可能咋辦?
這個男人壓根就不信她的話。
她瞥了眼被扔到牆角歪倒著的水桶,還是停下腳。
坐在床邊上,怯生生勸著:
“他爸,你這怪病連省城都瞧不出來,總不能讓俺和兒子眼睜睜看著你……”
後麵不吉利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隻能無奈歎了口,抹了把眼角不受控製溢出的淚水。
“要不……咱們先讓那小子給你治病試試?”
“要是治好了,咱們到時再耍賴也成啊,他也拿咱們沒法不是。”
她隻盼著男人治好病。
要是他真有個啥事,留下她們孤兒寡母,那這以後的日子該咋過呐!
死馬當活馬醫。
萬一治好了呢。
“滾滾滾,淨在這裡扯犢子,閒著沒事下田裡乾活去。”
李栓煩躁的從被子伸出一隻腳,將人踹下床。
忽的。
嗓子眼裡湧上一股刺癢的腥甜,刺激他憋出一串猛烈的咳嗽,蒼白的臉都漲紅了。
“咳咳……”
他捂著嘴咳了好幾嗓子,才緩過勁來。
可張開掌心一看。
雙眉緊皺。
艸,又咳出黑血來了。
不過得病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
不過血點還沒大拇指甲大。
嗬。
哪有楊旭那混小子說的那麼誇張?
還用水桶裝……
於是,他故作啥事沒發生,抽了張乾紙胡亂擦掉,繼續悠哉嗑著瓜子。
林香菊以為他是吃瓜子嗆了下嗓子,也沒多在意。
最後揉著摔疼的屁股,起身就下地乾活去了。
但心裡依舊盤算著。
到時候孩子他爸情況不樂觀,還是得找楊旭治病……
.....
另一邊。
楊旭揣著兜回到王秀家。
堂屋內。
竹簍裡的草藥全部攤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