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坐在矮凳上,拿著舊軟毛牙,輕輕刷掉天麻表麵的泥土和雜質。
眼瞅三十來斤天麻被處理了一大半。
雖說大部分草藥她認不全。
但也不妨礙她將草藥分類捆好。
還找來不用的玻璃罐子,將那十幾條蚯蚓王裝好,裡麵還放了些從前院裡挖來的土壤。
“嫂子,這些活哪能讓你來乾,趕緊放下……”
楊旭見了感動又心疼。
蹲下身拿走她手裡的牙刷,又拉著她起身,“你還是趕緊洗個手回屋陪醜丫午睡,這粗活我來乾就行。”
說話間,還貼心的拍乾淨女人手上的泥土。
“瞧你說的,你嫂子我又不是啥嬌慣的人,這整個藥材咋就變成了粗活了。”
王秀任由他抓著手,嗔了他一眼,“這不是想著沒事,幫你整整,明兒好拿鎮上賣個好價錢。”
“嘿嘿,謝嫂子。”
楊旭聽了咧嘴憨笑,自己本就說不過她。
王秀羞紅著臉,“咱倆的關係,還跟嫂子見外個啥。”
忽的想起這男人剛出去的目的。
於是又緊張的問。
“小旭啊,那李會計有沒有為難你?字簽了嗎?”
“沒……”
楊旭搖頭。
將在李栓家發生的事和半道上救了三水叔事,三言兩語講給了她聽。
自然省略了用傳承的力量定住了林香菊的事。
怕嚇著嫂子。
身負傳承的事,自是誰也不能講。
並不是不信任王秀。
而是這事……本就玄乎,難以解釋清楚。
王秀聽了氣不打一處來。
“呸!這群勢利眼,好壞事竟分不清楚,活該得病!”
既是罵李栓唯利是圖,也是怪三水嬸拎不清。
但又聽著楊旭說,他用幾根銀針治好了三水叔的哮喘。
後知後覺,驚訝的瞪大眼。
“小旭……你醫術啥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啊?”
“呃。”
楊旭一愣。
隨即摸著鼻子,笑嘻嘻的開始胡說八道:
“嫂子你忘了?我可是咱們省中醫大每年拿獎學金手軟的高材生,就我這天賦,哪還有我楊旭治不好的病?”
雖這話聽著挺挺吹噓的。
但王秀此刻滿心滿眼都是這個男人。
即使對方指著騾子說馬,她都得信。
所以她沒有絲毫狐疑。
反而替他感到開心。
“那太好了小旭,就憑你這厲害的醫術,完全可以在咱們村開個醫館,保準有許多慕名而來的病患找上門。”
“開醫館……”
楊旭聽了若有所思。
確實。
擁有傳承的醫道,任何病都不在話下,那錢自然賺到手軟。
既然想要找那對狗男女報仇,錢和勢缺一不可。
那就先從錢下手。
自然。
這也能讓鄉親們省去大老遠跑縣醫院治病的麻煩。
於是他下定主意。
“行,聽嫂子的,等賠償款的事落定後,咱就在村裡開個醫館!”
見楊旭把她的話聽了進去,王秀心裡美滋滋的,就跟吃了一大口蜜糖似的。
齁甜齁甜。
但她喜歡。
可轉念一想到賠償款的事。
她粉黛又皺緊了幾分。
“那李栓那邊遲遲不給簽字,該咋辦?”
“嫂子你就等著瞧吧。”
“最晚明一早,李栓就會求著我給他治病,還怕他不簽字?不過現在嘛……”
楊旭見眼下隻有兩人,大膽的揉捏著掌中的玉手,挑眉痞笑:
“嘿嘿,嫂子我又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