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栓叉著腰,臉色卻紅潤的站在堂屋門廊下。
精氣神足,罵人都不帶喘的。
顯然是大病初愈。
心底越發感謝楊旭,這小子醫術牛掰啊!
“李栓,老子敬你一聲哥,錢也落你腰包了,事兒辦得稀碎,還敢呲噠我?你要點臉不?”
楊強帶著兩名治保員,臉色不善的堵在堂屋門外。
自然瞧出李栓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病態,準是楊旭那癟犢子給治好了。
但他沒功夫詫異楊旭的醫術。
隻想將那打了水漂的一萬五給討回來!
“……”
李栓理虧。
但他這人臉皮厚,最擅長耍無賴啊。
有關錢的事。
隻要他叼在嘴裡,誰也甭想從他口裡搶走一分一毫。
於是。
他下巴揚著高高的,就是一副‘老子沒錢,你能咋滴’的模樣橫著楊強幾人。
“嘿,你還跟老子耍起無賴了?明明咱們說好,讓你幫我拖個幾天……”
楊強這下更氣了,眼都紅了。
他怒氣衝衝指著對方鼻頭,斥吼:
“你可倒好,昨晚就屁顛顛把字給簽了。”
“要不是我家小妹撞見了,你還真當我是穿開襠褲的?”
“不管,今兒你必須將老子的錢一分不少吐出來。要不然——”
“今兒跟你沒完!”
這是鐵了心將錢討回來。
身後跟來的兩治保員,平日裡跟楊強關係最好,還沾親帶故。
這是親兄弟倆。
楊軍,楊兵。
是老楊家旁支,他們的爺爺是楊強爺爺的堂弟。
雖隔著點親。
但他們名義上還是楊強的遠房堂弟。
這才願意跟來唱黑臉。
“李會計,你這拿了錢揣兜裡就裝傻,還反過來挑刺兒,你這叫乾人事兒?”
“就是,好歹你也是咱們村一主任,事給強哥撂這兒,就不怕傳出去以後誰還敢拜托你辦事兒?”
他倆天憤鷹填義的附和著。
但也都不敢把話說太重,畢竟李栓官兒比他們大。
其實楊強帶他們來也隻是嚇嚇李栓,造點勢罷了。
再怎麼說,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楊強也不想把李栓徹底得罪死。
而李栓精著呢。
就是拿這點降著楊強,料他不敢撕破臉。
“哼,彆擱我這裝大尾巴狼,你對你堂弟乾的那些齷齪事兒,整個村誰不知?”
他鼻間一嗤,“烏鴉落在豬身上,就瞧見豬黑,看不見自己黑?咋好意思張那嘴?”
兩人一肚子壞水,相互算計。
“你……”
“咋滴,你今兒還真敢對老子動手不成?來啊,朝老子這兒揍,揍啊?!”
李栓嘚瑟的朝他湊過去臉,拍了拍。
“……!!”
楊磊肺都要氣炸了,眼珠子突突瞪著。
揚著攥緊的雙拳,恨不得一拳頭砸上去。
可眼下真慘了。
這事兒鬨大了,他可一點理不占。
隻因村長劉水根死腦瓜骨一個,好話孬話全說了。
但凡那事兒沾點灰。
你就是給他磕響頭,他也不帶應承的!
那他這村治保主任的位置可就甭想坐了,要這樣小英隻會嫌棄他,那婚事也就黃了啊。
“強哥……”
“強哥,彆衝動……”
兩兄弟也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生怕楊強一拳把李栓給辦了,在後頭小聲提醒。
李栓見狀,臉上得意更甚。
挑眉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