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掙了不少錢,晚點……晚點我給你打幾壺好酒回來,再給你買一隻燒雞,讓你打打牙祭。”
真以為屋裡頭的人不會搭理自己。
可轉身之際。
嘎吱!
是門打開的聲音。
楊茂才肩上披著件薄外套,神情複雜地看向門口停住腳的兒子。
“一壺就夠了,你爹我……準備戒酒了。”
“還有,爹最近肩風濕犯了,疼得厲害,你想個法子搞點藥回來。”
說完,也準備轉身進屋。
可楊石接下來的兩句話,差點把他氣吐血。
“原來是風濕犯了,那正好,既然要戒酒,那就甭喝酒了。”
“我這就去找三哥給你開點治風濕的藥回來,順道帶點蘿卜回來給你嘗嘗,我自個種的。”
還是笑著說的。
“嘿,小兔崽子!你竟敢管起你爹來了?”
他脫下一隻拖鞋,作勢朝已經跑出家門的兒子扔去,故意拔高嗓音:
“還有,你彆在外頭瞎說話,老子才沒讓楊旭給我治病哈……”
“嘴硬的老頭。”
剛走出院門的楊石,聽見屋內傳出的聲音直撇嘴。
不過,今兒是他近一個月來最開心的一天。
陽光正好。
少年的身影跟那撒了歡的兔子,又蹦又跳朝田地裡奔去。
半道上。
兩隻兔子相遇了。
“曖,小石頭,你咋笑得像剛中了‘再來一瓶’的樣子,是有啥開心的事?來講給金旺哥聽聽?”
劉金旺一胳膊勾住個頭隻到自己鼻梁處的楊石,調侃道。
“嘁~你自個還不是咧著牙,笑得像隻偷吃到油燈的大耗子。”
楊石想推開脖子上的胳膊。
可兩人力量懸殊,就任劉金旺勒著,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我看啊,你準是在誰那裡占了便宜偷著樂呢。”
兩人勾肩搭背地,邊朝楊旭所在的田地方向走去,邊拌著嘴。
“欸,還真被你小子猜對一半,你們老楊家也不是個個蠢人嘛。”
“去你的!老子將來可是成為咱們水嶺村,第二個大學生呢。”
“哈?就你吊車尾的成績還能考上大學?”
“吊車尾咋了?我還有一年時間學習呢,說不定我就考上了……”
“行吧,我就不笑話你了。那你考上大學,想學啥?”
“學醫,中醫!”
“……噗呲,哈哈!”
劉金旺實在沒憋住,笑到直不起腰,整個身子東倒西歪的,“哎喲喂笑死我了,就你?哈哈哈!”
這可把楊石氣壞了。
他猛地推開笑得像甩乾的拖把的劉金旺,氣得腮幫一鼓一鼓的:
“你特麼彆瞧不起人,我三哥都能成為神醫,我咋就不能了啊?”
“哈哈,不是金旺哥笑話你,你三哥壓根不就是人……”
“好啊,你還敢罵我三哥?哼,我這就去他麵前告狀!”
“呃,哎喲我的好弟弟,哥不笑話你成了吧。可彆在你三哥麵前瞎說話,我剛壓根不是那意思,你聽我解釋……”
“不聽不聽,八王念經!”
“……”
就這樣,兩人你追我趕,嬉鬨地跑到正搬著兩一筐蘿卜的楊旭跟前。
“三哥,我要告狀!”
“大旭,我也要告狀!”
“……”
一個毛沒長齊就算了,咋另外一個還跟著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