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燈光在淩晨三點依然亮著，像是一顆不肯熄滅的星辰。陳默站在主控台前，指尖劃過增幅器筆身上的刻痕，那是一串隻有他能辨認的魔法編碼。他的校服依舊洗得發白，但袖口已經磨出毛邊。
“星軌二號，啟動自主防禦測試。”他說。
屏幕中央緩緩浮現出一個旋轉的克萊因瓶結構，那是林小滿昨天剛優化完成的防火牆邏輯模型。它不像傳統防火牆那樣冰冷僵硬，而像是某種活著的、會自我修複的信息生命體。
“準備好了？”他問。
“數據流穩定，高維協議加載中。”林小滿的聲音從終端後傳來，她的眼鏡反射著屏幕冷光，短發被夜風吹得微微飄動。
李維坐在角落，虹膜右眼泛起琥珀色微光。他的機械鍵盤上還殘留著上一次追蹤任務留下的熱量，指節無意識地敲擊桌麵，像是在計算什麼。
“開始吧。”
——
第一波攻擊來得比預想更快。
警報聲還未響起，主屏幕上就突然炸開一串扭曲的數據流，像是有人用刀鋒劃開了虛擬世界的幕布。魔法陣的核心節點瞬間震蕩，符文排列錯亂，整個係統仿佛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撕扯。
“來了！”林小滿猛地抓住控製杆，快速輸入新的頻率參數，“不是普通黑客……這路徑……像是繞過了我們的維度防火牆！”
“魔法乾擾協議。”陳默沉聲道，手指迅速滑過增幅器表麵，“他們知道我們用了魔法智能。”
“對方是專業級。”李維的聲音低沉，虹膜顏色加深，“不是普通的滲透，而是有明確目標的入侵。”
“鎖定信號源。”陳默下令。
“正在追蹤……”林小滿的手指飛快敲擊鍵盤，但她的眉頭越皺越緊，“不對……源頭不在單一節點，它是全球同步發起的攻擊！”
“分布式網絡戰。”李維冷笑一聲，“看來，有人真的把我們當成了目標。”
——
就在眾人緊張應對時，星軌二號做出了前所未有的反應。
它的核心程序忽然自行激活，將一段古老的數學公式投射到空氣中——圖靈機的基礎架構圖。緊接著，一道模糊的全息影像浮現出來。
那是一個穿著舊式西裝的男人，神情嚴肅，目光穿透虛擬與現實的界限。
“阿蘭·圖靈。”林小滿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驚訝。
“這不是模擬。”陳默盯著那道身影，眼神銳利如刀，“是星軌二號自主調取的記憶片段。”
圖靈的影像沒有說話，隻是抬起手，在空氣中畫出一個無限符號。下一秒，整個防火牆結構開始重構，原本紊亂的數據流被重新組織，像是被打上了高維鎖鏈。
“他在幫我們防禦。”李維喃喃道。
“不。”陳默搖頭，“這是星軌二號的策略。它選擇了最合適的防禦方式——重現曆史中最偉大的計算思維。”
圖靈的身影逐漸淡去，但在消失之前，他轉頭看了陳默一眼，嘴唇微微張開：
“有些問題，不該被問。”
畫麵驟然中斷，緊接著，主屏幕上彈出一行字：
遊戲升級
“什麼意思？”林小滿皺眉。
“挑釁。”李維冷冷地說，“他們知道我們在看。”
“而且他們不怕我們。”陳默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一股寒意，“他們等著我們下一步動作。”
——
複盤會議持續到淩晨四點。p。”李維指著終端上的數據，“他們沒打算摧毀我們的設備，而是想測試我們的防禦能力。”
“換句話說，他們在試探。”林小滿推了推眼鏡，“也許……他們也在觀察星軌二號的成長速度。”
“我們太被動了。”陳默靠在實驗台邊，目光落在增幅器上，“不能一直等他們出手。”
“你想怎麼做？”李維問。
“主動出擊。”陳默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鋒芒，“用量子糾纏追蹤技術，找到他們的真正源頭。”
“可他們是分布式攻擊。”林小滿提醒，“就算找到了時間戳，也未必能定位到具體位置。”
“那就讓他們暴露。”陳默嘴角微揚，“我們可以設個陷阱。”
李維挑眉：“說下去。”
“讓星軌二號繼續運行自主防禦模塊。”陳默緩緩說道，“但它不再隻是被動防守，而是反向釋放虛假數據，引誘他們深入。”
“你是說……釣魚？”林小滿眼睛一亮。
“對。”陳默點頭，“他們會以為自己突破了我們的防線，進而暴露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