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燈光在淩晨四點三十分熄滅了。
但此刻，陽光正透過高窗灑在實驗台邊緣，像一把金色的刀，將昨夜的緊張與警覺切割成碎片。陳默站在主控台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折著增幅器的筆帽。那支鋼筆依舊冰冷，像是某種來自高維的警示，提醒他，魔法不是武器，也不是盾牌，而是一種選擇。
林小滿正在調試新的檢測程序，她的短發在晨光中泛著微光，像是某種未知頻率下的共振。她不時抬頭，目光掃過監控畫麵，眼神裡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他們來了。”李維的聲音從終端後傳來，低沉而冷靜。
門外，一行五人正沿著走廊緩緩靠近。他們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胸前的名牌在陽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領頭的是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像是某種精心調試過的表情模板。
“天使投資人。”陳默低聲念道，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林小滿轉頭看向他：“你覺得，是他們？”
“是周振海的手筆。”陳默點頭，“他不會親自來，但也不會放棄。芯片量產的消息傳出去了，他不會坐視不管。”
李維在終端上敲擊幾下，調出那五人的背景信息：“名字、學曆、投資履曆，看起來都很乾淨。”
“乾淨得可疑。”林小滿皺眉，“尤其是那個領頭的——他在機場出現過。”
“黃花機場。”陳默接道，“第57章……我們第一次發現周振海的尾巴。”
“那現在怎麼辦？”李維問。
“讓他們進來。”陳默站直了身體，眼神恢複了往日的銳利，“但不是核心區域。”
——
接待區的空氣裡飄著淡淡的咖啡香，像是某種刻意營造的放鬆氛圍。五名投資人圍坐在會議桌旁，笑容得體，語氣溫和，像是來談一場風輕雲淡的生意。
“聽說你們的芯片技術，已經可以實現魔法與電子係統的兼容？”領頭的“投資人”端起咖啡，輕輕吹了口氣。
“是的。”陳默坐在對麵，語氣平靜，“而且我們已經完成了首批封裝。”
“了不起。”那人點頭，“我們公司對這類前沿技術非常感興趣，願意提供資金支持，幫助你們擴大生產。”
“謝謝。”陳默微笑，“但我們目前沒有融資計劃。”
“哦？”那人微微一怔，隨即恢複笑意，“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但也要考慮現實。”
“我們考慮得很清楚。”林小滿插話，“而且我們更傾向於自主發展。”
“那太可惜了。”那人輕輕放下咖啡杯，指尖在桌麵敲出幾下輕響，“不過，我們還是希望能參觀一下實驗室，看看你們的成果。”
“抱歉。”陳默語氣不變，“核心區域謝絕參觀。”
“隻是看看。”那人笑了笑，“我們不是技術人員，隻是想親眼確認一下，這些芯片……真的存在。”
他的目光掃過林小滿，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林小滿心頭一跳，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前的項鏈。吊墜微微發熱，像是某種警告。
“你們可以看我們準備的演示。”她強作鎮定，“但實驗室內部，恕不開放。”
“好吧。”那人聳聳肩，“那我們就看看演示。”
——
演示開始。
林小滿站在控製台前，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屏幕亮起，魔法陣緩緩展開，克萊因瓶結構在光線下泛著奇異的波動。
“這是我們最新一代的魔法電子混合芯片。”她指著屏幕上的模型，“它可以在高維信息流中穩定運行，能量轉化效率超過97。”
“真是令人驚歎。”投資人中的一人點頭，“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技術細節不便透露。”陳默淡淡道，“但你們可以親眼看到它的運行。”
他將一枚芯片放入測試槽，增幅器輕輕一按。符文在他指尖流轉，與芯片的結構形成共鳴。
空氣中響起一陣輕微的嗡鳴，像是宇宙深處傳來的低頻震動。
“能量輸出穩定。”林小滿報出數據，“磁場偏移度0.1，在可控範圍內。”
“真是……不可思議。”那領頭的投資人低聲說道，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芯片的克萊因瓶結構上。
陳默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那不是好奇，而是一種……熟悉。
“你見過這種結構？”他忽然問。
“什麼？”那人一怔。
“克萊因瓶。”陳默盯著他，“你們公司也研究過類似的東西？”
“隻是聽說過。”那人笑了笑，“科技界，誰沒聽說過克萊因瓶呢？”
“是嗎？”陳默沒再追問，但心裡已經下了判斷。
這個人，不簡單。
——
演示結束，投資人陸續離開。
但就在最後一人走出實驗室的瞬間，星軌二號忽然發出一聲低鳴。
【異常電磁波動，檢測到非授權設備接入主控網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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