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盯著那枚齒輪，沒有動。他知道，隻要切斷它，整個囚籠就會瓦解。但問題在於——誰來觸碰？
“讓我來。”張建國走出屏障。
“你確定？”陳默看著他，“節點設有認知過濾，隻有親曆者才能觸發回溯。一旦失敗，你的意識可能被永久困在裡麵。”
“我參加過初期實驗協調。”張建國的聲音很穩，“雖然他們沒告訴我全部，但我見過那些設備，聽過那些術語。我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他頓了頓，看向保溫杯：“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是我。”
陳默沉默幾秒，點頭。他重新調整防護陣列，將精神屏蔽強度提升至最大。林小滿也將剩餘能量集中，構建糾纏魔法穩定場，確保節點不會在激活瞬間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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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建國走上前，伸手觸碰青銅齒輪。
一瞬間，冰窟上空爆發出刺目的白光。
全息影像展開——地下實驗室，數十具培養艙整齊排列，每個艙內都有人影。他們的頭部連接著金屬導管，腦波信號通過鎖鏈彙入中央主機。周振海站在控製台前，手中拿著一份報告，嘴角揚起。
“第十七次同步測試完成。”他的聲音冰冷，“神經耦合率突破百分之九十，痛苦閾值提升三倍。意識即能源，效率來自極端刺激。”
畫麵切換——一名實驗體突然抽搐，瞳孔放大，口中吐出白沫。警報響起，醫護人員衝進來搶救，但周振海隻是冷冷地看著，直到心跳歸零。
“報廢品。”他說，“換下一個。”
影像繼續推進——某個深夜，張建國的妻子被帶入實驗室。她沒有反抗，隻是輕輕撫摸腹部。周振海親自操作設備，將一根導管接入她的太陽穴。
“母體基因穩定性達標。”他低聲說，“k09計劃，正式啟動。”
張建國渾身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想移開視線，卻無法動彈。
“夠了！”陳默猛地上前，強行中斷回溯程序。金光斬斷影像，鎖鏈劇烈震顫，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就在此時，控製節點突然加速旋轉。所有節點向中心坍縮，能量瘋狂彙聚，形成一個新的克萊因瓶結構，懸浮於半空。
瓶內傳出急促的警報聲——三短一長，間隔精準，重複不斷。
陳默瞳孔一縮。
“那是……月球實驗室的通用求救信號。”
“不可能。”李維搖頭，“那個實驗室還沒建，設計圖都還沒公開。”
“但它存在。”陳默死死盯著瓶體，“在未來。而這信號，是從十年後傳回來的。”
警報聲持續回蕩，每一次響起，鎖鏈都會收縮一分。冰層開始龜裂，地麵微微震顫。
林小滿靠在牆邊，氣息微弱，卻忽然開口：“這不是警告。”
“什麼？”
“這是坐標。”她抬起眼，“它在定位。定位我們現在的時空位置。”
陳默猛地轉身，看向那枚仍在旋轉的青銅齒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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