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站在槐樹下,斑駁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帶著清晨特有的暖意。
他仔細聽著諸葛青關於“三一門”的講述,從曾經的輝煌絕技“逆生三重”,到大盈仙人左若童的絕頂風采。
再到後來與全性的衝突、掌門隕落、門派星散的結局,最後到如今僅存陸瑾老爺子一人維係著那塊無形的牌匾。
這些塵封的曆史,如同被風吹開了一層薄紗,露出了後麵模糊而滄桑的輪廓。
王也雖然不是曆史考據癖,但作為一個術士,對於因果脈絡、興衰輪回自有其敏感度。
他聽完後,緩緩點了點頭,心中許多關於王玄的疑問,總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背景板式的解答。
“那麼。”
王也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總結道。
“他所學的,應該就是三一門的核心手段——‘逆生三重’了。”
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說得通了。
一個掌握著失傳絕學、卻又無門無派的年輕高手,其神秘感和強大實力都有了合理的來源,至少是部分來源。
“既然來曆搞明白了,那確實沒必要再冒險去內景裡詢問了。”
王也心中一定,感覺輕鬆了不少。
他不是諸葛青那種對未知有著近乎偏執探究欲的人,能通過更安全、更直接的方式獲取信息,他絕不會選擇去硬碰那所謂的“太陽”。好奇心要有,但小命更重要。
……
與此同時,在遠離碧遊村喧囂的盤山公路上,一輛看起來平平無奇,實則經過特殊改裝的麵包車。
正沿著蜿蜒的山路,沉穩而堅定地向著碧遊村的方向行駛。
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群山連綿,林木蒼翠,卻掩蓋不住車內隱隱彌漫開來的凝重氣氛。
這輛車裡坐著的,正是哪都通公司從各大區臨時抽調、集結而成的精英小隊——臨時工們。
負責開車的是華東區的黑管,他神色沉穩,目光銳利地注視著前方的路況。
副駕駛座上坐著的是同樣來自華東的肖自在,他戴著眼鏡,看似平靜,但偶爾鏡片後閃過的精光,卻讓人不敢小覷。
後排則顯得“熱鬨”一些。
靠窗坐著的是西北區的臨時工老孟,他看上去就是個扔進人堆裡找不出來的普通中年人,氣質溫和,甚至有些怯懦。
他旁邊是華南大區的代表廖忠,此刻正抱著雙臂,眉頭微鎖,似乎在思考著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儘管公司明確他不用參與直接戰鬥,但作為聯絡人和現場指揮,壓力依然不小。
再旁邊,則是華北區的“組合”——張楚嵐和馮寶寶。
張楚嵐看似輕鬆地和馮寶寶低聲說著什麼,眼神卻不時地掃過車內其他幾人,帶著評估和警惕。
馮寶寶則是一如既往的呆萌,手裡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個蘋果,正小口小口地啃著。
而坐在最另一邊,靠著另一個車窗的,是西南區的王震球,他長得俊秀如少女,一頭長發發格外紮眼。
此刻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車內的每一個人,眼神靈動,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車廂內一度隻有引擎的轟鳴和馮寶寶啃蘋果的細微聲響。
最終還是老孟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轉向身旁的廖忠,語氣帶著熟人間的關切,低聲問道:
“老廖,陳朵那孩子……現在還好吧?”
他和廖忠是舊識,當年廖忠還是華南負責人時,對他頗有提攜之恩,兩人私交不錯。他也深知廖忠對陳朵那份複雜而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