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沉思的廖忠被老孟的話拉回了現實。
一提到陳朵,他臉上那凝重的神色如同冰雪消融般瞬間化開,嘴角不受控製地向上咧開。
露出兩排大牙,整個人都洋溢出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和欣慰。
“嗯!好!非常好!”
廖忠連連點頭,聲音都洪亮了幾分。
“我已經安排好了,找了一位信得過的、性子溫和的前輩,帶著她重新開始,從最基礎的練起,慢慢調理身體,適應正常的生活節奏。
那孩子……總算是有個盼頭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如釋重負的感慨。
“那就好,那就好。”
老孟也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隨即又確認道。
“聽說她身上那要命的原始蠱,已經徹底解決了?是真的吧?”
“對啊!解決了!徹底根除了!”
廖忠用力一拍大腿,情緒更加激動。
“這事兒,我可真是……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王玄那小子才好!要不是他出手,陳朵她……”
他似乎想起了之前他命懸一線的危急情況,和陳朵的情況。
聲音有些哽咽,後麵的話沒再說下去,但那份沉甸甸的感激之情,任誰都聽得出來。
他這番話聲音不小,車內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正在有一搭沒一搭跟馮寶寶聊天的張楚嵐,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王玄”這個名字,他猛地轉過頭,看向廖忠,臉上帶著一絲驚疑:
“廖叔,你剛才說……王玄?”
廖忠聽到張楚嵐的問話,從激動的情緒中稍稍平複,把目光投向這個據說是徐三徐四安排來“輔助”華北臨時工馮寶寶的年輕人。
他對張楚嵐的印象還停留在“不搖碧蓮”和“炁體源流傳人”的層麵上。
“是啊,王玄。怎麼,你認識?”
廖忠有些意外地問道。
張楚嵐點了點頭,回答道:
“額,之前在龍虎山羅天大醮的時候,見過一麵。”
他說的比較含糊,沒有提及具體細節,但王玄在龍虎山上輕易製服陸瑾老爺子的場麵,他可是記憶猶新。
兩人的對話立刻引起了車內其他人的注意。
坐在窗邊,一直看似在欣賞風景實則豎著耳朵聽八卦的王震球,立刻轉過頭來,臉上充滿了濃濃的興趣,他湊近了一些,聲音帶著點雀躍:
“哦?王玄?就是那個讓公司總部都特意下發文件,注明‘儘量交好,不可輕易得罪’的家夥?”
他晃了晃手指,像是在回憶文件內容。
“我對這個人可是好奇很久了!廖頭兒,張楚嵐,快說說,這人什麼來頭?到底有多厲害?能讓公司都這麼謹慎?”
他這一問,不僅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連前排一直沉默開車的黑管,和閉目養神的肖自在,都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下坐姿。
顯然也在專注地聽著後麵的對話。畢竟,一個被公司如此鄭重對待的年輕異人,其實力和背景,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車內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因為“王玄”這個名字,悄然變得活躍起來,隻是這活躍之下,隱藏的是每個人心中不同的思量和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