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妖刀蛭丸這個突如其來的麻煩,現場的收尾工作交由手下人處理後,高廉和王玄便帶著被“淨化”後的妖刀,登上了返回奉天的車輛。
車隊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上,窗外是飛速倒退的蒼翠林海。
王玄靠在後座,閉目養神,但腦海中卻在思索著更深層次的問題。
妖刀蛭丸的出現。就像是一個信號,預示著那些潛伏在陰影中多年的毒蛇,終於開始探頭了。
他想起了記憶中關於比壑山與唐門那場慘烈的“透天窟窿”之戰,也想起了那些在戰後如同水滴入海般消失在東北廣袤土地上的比壑山殘黨。
這些家夥,就像深植於肌體的暗瘡,平時不顯山露水,一旦有機會,便會化膿潰爛,造成更大的危害。
如今,他們苦心尋找的妖刀現世,雖然暫時被自己廢了,但消息未必能完全封鎖。
那些老鼠,必然不會甘心,一定會想方設法探查、甚至嘗試奪回這把對他們而言可能具有特殊意義的邪刀。
與其被動等待他們暗中搞小動作,不如……主動出擊,畢其功於一役?
一個清晰的想法在王玄腦中形成。他緩緩睜開眼,目光平靜地看向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高廉。
“高先生。”
王玄開口,聲音打破了車內的沉默。
正揉著眉心,思考如何撰寫報告的高廉聞言,立刻回過頭,臉上帶著恭敬和詢問:
“王大師?您有什麼吩咐?”
王玄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關於這把蛭丸,既然它已經出現了,並且牽扯到潛藏多年的比壑山餘孽,我們何不借此機會,布一個局?”
“布局?”
高廉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疑惑。
“嗯。”
王玄微微頷首,眼神銳利了些許。
“當年透天窟窿一戰,比壑山十人眾幾乎被唐門前輩拚死全殲,但總有些漏網之魚,如同陰溝裡的老鼠,潛藏在東北這片土地上,苟延殘喘,伺機而動。”
他頓了頓,繼續解釋道:
“這把妖刀蛭丸,對於比壑山的傳承而言,意義非同一般。
如今它現世的消息,即便我們儘力封鎖,也難保不會通過某些渠道泄露出去。
那些潛伏的老鼠得知後,絕不會無動於衷。他們很可能冒險出動,要麼確認刀的情況,要麼……試圖將其奪回。”
王玄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將計就計?對外就宣稱,妖刀蛭丸已被公司收繳,但因其邪異,暫時無法摧毀,隻能封存研究。
以此為餌,布下天羅地網,將那些被引出來的老鼠……一網打儘,永絕後患!”
聽完王玄這番清晰的闡述,高廉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隨即又陷入了快速的思索之中。
這個計劃,大膽,卻極具誘惑力!
一直以來,公司對於這些潛伏極深、行蹤詭秘的比壑山殘黨都感到十分頭疼,像是喉嚨裡卡著一根刺。
知道存在,卻難以精準清除。若真能借此機會將他們引出來……
但此事關係重大,涉及的不僅僅是東北大區,更可能牽動整個異人界的敏感神經。他高廉一個人,無法做出如此重大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