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那兩名呆愣的道士終於反應過來,急赤白臉地辯解。
“明明是你這狐妖突然暴起襲擊我們,我們是被迫反抗而已!”
“對!你怎能這般倒打一耙?!”
領頭掙紮著爬起來,後背的劇痛讓他齜牙咧嘴,卻依舊梗著脖子叫囂。
“該死的畜牲,殺了我們這麼多兄弟,還敢裝可憐!”
“閉嘴!”
王權霸業猛地轉身,眼神冷厲如刀,“剛才你想對她做什麼,我們看得一清二楚,當我們是瞎子不成?”
他聲音擲地有聲,瞬間壓過了道士的叫囂,讓那三人不敢再作聲。
“畢竟她確實殺了人。”張正摸了摸鼻子,斟酌著開口。
“我覺得……還是先把她捉回去,交給家族長老們定奪吧,這樣最穩妥。”
“嗯,我也這麼認為。”李去濁微微皺眉,目光掃過地上的屍體,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道盟有規矩,隨意放走傷人的妖怪,我們回去也會受責罰。”
其餘幾人聞言,都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卻沒人反駁。
從小長輩們就教導“見妖殺之”,這觀念早已刻進了骨子裡。
雖說眼前的狐妖看似是被逼無奈,但要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小狐妖,去違背家族規矩、對抗道盟準則,他們實在不願冒這個險。
塗山雅雅靜靜地聽著,沒有再爭辯。
她垂著眼,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單薄的肩膀微微顫抖,卻隻是直直地看著眼前沉默的牧清寒。
剛才是他出手救了自己,此刻,他的態度,似乎成了她唯一的指望。
救救我…救救我…
求求你…
“哈哈哈!說得對!”
那首領見狀,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囂張起來。
“先抓住這妖女,帶回道盟嚴加審問!她殺了我們這麼多兄弟,必須得償命!”
他盯著塗山雅雅,眼中閃過陰狠的算計。
死狐狸,既然不肯乖乖當我的寵物,那就讓你去道盟裡嘗嘗滋味!
道盟那些老家夥,最喜歡她這種血脈高貴的狐妖了。
到時候,有你在那些變態身下哭著求饒的時候!
道士獰笑著上前,手中再次拿起那金繩。
他步步逼近,這一次,沒有人再站出來製止他。
牧清寒握著木劍的手悄然收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劍身上的木紋仿佛都被攥得扭曲。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終究還是緩緩鬆開了手,將木劍重新彆回腰間。
塗山雅雅的目光落在他收回劍的動作上,原本還帶著一絲希冀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像燃儘的燭火。
她清楚地知道,連最後出手救她的人都選擇了妥協,自己再無退路。
她緩緩閉上雙眼,滾燙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砸在冰冷的泥土裡,悄無聲息。
!!!
牧清寒看著她睫毛上顫抖的淚珠,看著她渾身是傷卻依舊倔強挺直的脊背,心口突然感覺有點發悶。
很不爽啊…
那是一種混雜著不忍、憤怒與愧疚的情緒。
就在道士的手即將碰到塗山雅雅的瞬間,牧清寒動了。
他身形如電,幾乎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便已欺至近前,右腿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一記腿鞭抽在首領後背。
“嘭”的一聲巨響,他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被抽飛出去,接連撞斷了三棵碗口粗的樹木,最後重重摔在地上,口鼻溢血,徹底昏死過去,不知死活。
場中瞬間陷入死寂,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牧清寒,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小清寒,你……”王權霸業率先回過神,眉頭緊鎖,語氣裡滿是不解。
“清寒…你這是乾什麼?”張正瞪大了眼睛,實在沒料到他會突然動手。
“弟弟,為什麼?”牧神氣也是一臉茫然。
塗山雅雅也猛地睜開了眼睛,錯愕地望向那道擋在自己身前的白色身影。
陽光落在牧清寒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輪廓,他站在那裡,像一道堅實的屏障,將所有惡意都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