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你,但你依舊得死。”
牧清寒的聲音決絕。
他緩緩抬起握著長劍的右手,劍刃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森冷的銀光。
法力在劍身上流轉,散發出淩厲的鋒芒。
“你若真心想報仇,大可以去找當年施暴的惡人和那名道士,可你偏偏選擇對無辜的少女下手。”
他眼神一冷,語氣裡滿是嘲諷。
“說到底,你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廢物,隻會把自己的痛苦轉嫁到更弱小的人身上。”
“你…你胡說!”妖怪被戳中痛處,氣得渾身發抖,破損的臉頰劇烈抽搐,剛要撲上來,卻見一道寒光驟然閃過。
下一刻,長劍已精準劃下,快得讓人看不清動作。
“噗嗤”一聲輕響,妖怪的身體直接從中間分成兩半,鮮血噴湧而出,濺落在碎石地上,瞬間染紅了大片土地,屍身重重倒在地上,沒了半點聲息。
“是非對錯,我自有評判。”
牧清寒收劍入鞘,緩緩轉過身,目光掃過眾人,聲音裡帶著一絲冰冷的殺意。
“道盟裡那些與惡事勾結的蛆蟲,我會親自處理;天仙院那種藏汙納垢的地方,我也會連根拔起,絕不留後患。”
他頓了頓,周身的氣息愈發凜冽,極致恐怖的殺意如同實質般縈繞在他周圍,連空氣都仿佛被凍結。
“該殺的人,該鏟的惡,我一個都不會留。”
這股驚人的殺氣讓在場的眾人都心頭一凜,甚至隱隱約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清…清寒,你沒事吧?”
牧神氣率先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擔憂。
他從未見過如此冰冷的牧清寒,仿佛變了個人一般。
牧清寒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周身的殺氣已收斂了大半,隻是眼底依舊殘留著一絲冷意。
他搖了搖頭,聲音恢複了些許平靜:“我無礙。”
隨後,他看向被綁在石壁上的女子,“先把人救下來,事情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走?”
“在我的地盤殺了妖,不跟我說一聲嗎?”
話音未落,房簷上驟然卷起一陣狂風。
月光下劃過一道殘影,石寬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屋脊中央。
他未動半分,周身卻似有無形的氣場轟然擴散。
眾人喉頭一緊,呼吸變得艱難。
那是獨屬於妖皇的威嚴。
一方妖皇,萬妖臣服。
“妖…妖皇!”
“北山妖帝…”
“咕咚…”
牧神氣的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掌心已沁出冷汗。
他抬眼望向房頂上的石寬,對方身形魁梧如嶽,氣勢恐怖,仿佛彈指間便可擊殺他們。
怎麼辦?
他飛快地掃過身邊的同伴——除了清寒,他們幾個最高也不過是妖王境巔峰,連大妖王的門檻都沒摸到。
而眼前的石寬,可是北山妖帝,是真正站在力量頂端的存在,兩者之間的差距,如同螻蟻與蒼鷹。
可惡!
牧神氣咬緊牙關,如果再多給他們五年,不,哪怕隻有三年!
以他們的天賦,定能躋身大妖王境,到時候幾人聯手,就算是妖皇,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可現在…
石寬的目光緩緩掃過庭院,每落在一人身上,那人握著武器的手便微微顫抖。
風卷著落葉在他腳邊打轉,寂靜裡,隻有眾人急促的心跳聲格外清晰。
楊一歎攥緊了腰間的佩劍,可他卻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
他知道,此刻隻要稍有異動,他們所有人,都將命喪於此。
現在…該怎麼辦…
“啪嗒…啪嗒…”
腳步聲響起。
牧清寒垂著眼,劍尖滴著血珠,竟徑直擦過牧神氣僵硬的身子,一步步朝著房簷上的石寬走去。
!!!
清寒!你想乾什麼?!
眾人心中一驚,下一秒,那股磅礴到令人窒息的殺意再次從牧清寒身上驟然溢散。
眾人臉色慘白,連呼吸都忘了。
他麵對的可是北山妖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