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道盟各高層都在此,有些話,正好說清楚。”
他擦劍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在場眾人,聲音陡然變得厚重。
“我們道盟成立的初衷,是聯合所有人族力量,共同對抗妖族,守住人族的生存之地,延續我們的血脈。”
“我們本該是人族麵向外界最鋒利的劍,可現在呢?”
話音未落,他已緩步走向那位嘶吼的白發老者。
老者被他眼中的冷意懾住,竟下意識後退了半步,卻被牧清寒一把掐住脖子,緩緩提離地麵。
下一秒,半步妖皇的修為毫無保留地爆發。
恐怖的威壓如潮水般席卷整個議事廳,除了上座的王權守拙與東方孤月,其餘人皆被壓得膝蓋發軟,紛紛低下頭。
胸口像墜著千斤巨石,連呼吸都變得艱難,心中滿是震撼。
強,難以想象的強。
即便是王權守拙與東方孤月,也忍不住微微皺眉,指尖不自覺地扣緊了座椅扶手。
他們雖能抵禦這股威壓,卻也清晰感受到了其中的壓迫感,絕非同境界修士能及。
誰都清楚,牧清寒的戰力在同境界中是斷層式的存在。
他的劍向來隻攻不防,以一劍破萬敵,修行十餘載,從無敗績。
他們已經年邁,戰力不比巔峰,若是和如今的他戰鬥,是輸是贏…
真是個小怪物。
幸好,他們一直善待這個小家夥。那道院的管理層名單裡,也有王權家和東方家的人。
“可有些惡心的蛆蟲,卻倚仗著家族的勢力,在道盟內作威作福,壟斷修行資源,欺壓手無寸鐵的凡人,迫害無辜。”
牧清寒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般砸在每個人的腦海裡,他低頭看著手中掙紮的老者,眼神裡沒有絲毫溫度。
“老東西,我說的……是不是你們這樣的人?”
被掐住脖子的老者臉色漲成青紫,雙手瘋狂扒著牧清寒的手腕,雙腳徒勞地蹬踹著,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的窒息聲,眼中滿是恐懼。
牧清寒垂眸看著他,語氣裡帶著幾分嘲諷:“你的倚仗是什麼呢?不過區區妖王境,也敢在我麵前如此放肆,誰給你的膽子?”
“若不是你身後的家族撐著,你連站在我麵前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牧清寒的聲音冷得像冰,眼神掃過地上痛哼的老者,“你們不是整天把‘實力為尊’掛在嘴邊嗎?不是總喜歡炫耀自己的力量嗎”
“怎麼到了我這裡,就忘了自己推崇的規矩?”
“你…就這麼怕我?”
話音落下,他手腕微微用力,隨手一甩。
老者被扔在青磚地上,撞得桌腿發出“哐當”一聲響,疼得他蜷縮著身子,半天爬不起來。
嘴裡“我…我…”地支吾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說,你的倚仗是那所謂的監察使?”
牧清寒瞥了他一眼,語氣裡滿是不屑。
之前一直說要製裁他的那些廢物,在他進入半步妖皇之後,再也沒有聲音了。
他不再理會地上的老者,轉身緩緩走回自己的座位,動作輕緩地坐下。
指尖再次落在桌案上,輕輕敲擊著。
“篤…”
“篤…”
每一聲都像敲在眾人的心尖上。
“所以…我要成立道院,大家都沒有意見吧?”
牧清寒抬眸掃過議事廳內的眾人,目光所及之處,無人敢與他對視。
大廳內一片死寂,隻有呼吸聲與窗外的風聲交織在一起,無人應聲。
“那從今日起,我便是道院的院長,大家…也沒有意見吧?”
他又問了一句,語氣依舊平靜。
依舊是一片沉默。
牧清寒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隨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轉身朝著議事廳外走去。
眾人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許久都沒有說話。
不知是誰先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複雜。
“當年那個沉默寡言的小家夥,如今…是真的長大了啊…”
是啊,那個曾經需要家族庇護的少年,如今已長成了能執掌道盟變革、震懾所有高層的存在。
再也無人敢將他視作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