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不知道龍是什麼東西?
“我之前一直好奇,你千裡迢迢來西西域,到底想找什麼。”
梵雲飛的目光落在他緊握佩劍的手上,語氣篤定。
“現在…我大概知道了。”
“西西域這片土地上,能讓你這種存在這般上心的,應該就是那真龍之力。”
“真龍之力…”
難不成…那就是猴子讓他找的東西?
梵雲飛望著低頭思索的牧清寒,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暖意。
眼前這青年蹙眉沉思的模樣,竟與記憶深處某個人影漸漸重疊。
真的好像啊,像極了…當年的他。
而且,他已真正褪去青澀,成長為足以獨當一麵的強者。
如今這世間,恐怕再沒幾人能阻擋他的腳步。
牧清寒抬眼看向梵雲飛,剛要開口,卻見眼前的青年“膨”的一聲輕響,周身的妖力驟然收斂,轉眼間竟變回了那隻毛色土黃、耷拉著耳朵的土狗模樣。
蓬鬆的尾巴不經意間掃過地麵,帶著幾分憨態。
誤會已解,此刻再看這隻土狗,莫名感覺還挺討喜。
“那…你能告訴我,那龍力到底在哪嗎?”
土狗抬起頭,黑亮的眼睛盯著他,“在我體內。”
“沒了?”
“沒了。”
土狗的尾巴還悠閒地晃了晃。
牧清寒耐著性子追問:“那我該怎麼拿到?”
“你拿不到。”
土狗淡淡開口,甚至還抬起一隻後腿,慢悠悠地給自己撓了撓耳朵後麵的癢處,動作愜意。
牧清寒的語氣瞬間沉了下去:“那你跟我說乾嘛?”
“為了讓你放棄。”土狗歪了歪頭,眼神裡竟透著幾分無辜。
“……”
這家夥有病吧?
為什麼總會遇到這些各種各樣的神經病?
牧清寒實在懶得掰扯,彙聚一絲法力,下一秒便瞬身出現在洞口。
風沙順著洞口縫隙灌進來,拂過他的衣擺,他下意識瞥了眼洞壁兩側。
那些沙妖的遺骸仍被柔和的妖力護著,在昏暗的光線下靜靜陳列,透著幾分蒼涼。
目光緩緩移向洞窟深處,那方小小的墓碑格外顯眼。
青灰色的石麵粗糙,看著它,就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人心頭。
牧清寒腳步頓了頓,遲疑一瞬,終究還是轉身,再次朝著墓碑的方向走去。
他在碑前站定,身姿挺拔,隨即微微俯身,行了一禮。
這一鞠躬,無關情感,無關龍力,隻是為了…碑後那段被時光掩埋的過往。
禮畢,他沒有多做停留,身影一晃,便徹底消失在洞窟之外,隻餘下洞口的風沙依舊嗚咽。
洞窟內,梵雲飛望著牧清寒消散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待那道身影徹底不見,它才慢悠悠地踱到小碑前,小心翼翼地蜷縮下來,蓬鬆的尾巴輕輕搭在身側。
它閉上眼睛,呼吸漸漸變得平緩,周身的妖力也隨之收斂,與洞窟內的沙礫融為一體。
風沙掠過石碑,發出細碎的聲響,卻沒吵醒這隻沉眠的土狗。
它守著這方小小的墓碑,守著百年的記憶,在寂靜的沙窟中,緩緩墜入了夢鄉。
模糊間,一道人影閃過。
他輕輕蹲在梵雲飛身前,手掌緩緩放在梵雲飛的頭上。
“梵哥哥…”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