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少女還在發怔,指尖還攥著袖口的金線,便放輕腳步走到她身後。
手臂從兩側溫柔地環住她的腰,掌心貼著她紅袍下溫熱的小腹,還順便輕輕捏了捏。
很軟。
銅鏡裡映出兩人相貼的身影。
同色的大紅袍在暖光裡泛著柔光,他的暗紋梅枝與她的纏枝蓮在衣擺處輕輕相觸,仿佛天生就該湊成一對。
牧清寒看著鏡中少女泛紅的眼尾,低頭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個輕吻。
“這不是很好看嗎?開心一點,笑一個。”
塗山雅雅微微一愣,隨即便彎起嘴角。
那抹笑意從眼底漫開,燦爛得晃眼。
她掙開他的懷抱,轉身時裙擺輕輕掃過地麵,隨即伸手緊緊環住他的脖頸,把臉埋在他的肩窩蹭了蹭。
再抬頭時,一雙眼睛亮閃閃的,帶著幾分嬌憨。
“親親我。”
牧清寒被她直白的模樣逗笑,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幾分。
他抬手扶住她的後頸,拇指輕輕摩挲著她耳後的皮膚。
低頭時,鼻尖先蹭過她的鼻尖,帶著清淺的冷香。
隨後,他在她柔軟的唇上落下一個輕吻,像觸碰花瓣般小心翼翼。
待少女微微仰頭回應時,才又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更重的吻。
“走吧,我們去外麵看看。”
他牽起她的手,扣住她的掌心。
塗山雅雅用力點頭,“嗯嗯!”
她攥著他的手,腳步輕快地跟著他往外走,紅袍的下擺隨著動作輕輕揚起,路過燈籠時,暖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連影子都纏在了一起。
推開牧府大門時,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阿福蹲在石階旁的身影。
他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擺弄著小阿福的窩。
當然,現在是小貓的窩了。
這隻小貓,是小阿福留下的為數不多的遺物。
自從小阿福去世後,阿福便把對它所有的牽掛都放在了這隻貓身上。
每天清晨都會溫一碗羊奶放在窩邊,傍晚收工後總會蹲下來陪它玩上半個時辰。
連給貓梳毛的木梳,都是當初小阿福用過的那把。
他待這小貓,竟像待活著的小阿福一般,溫柔、細膩。
小貓似是也懂這份心意,此刻正蜷在阿福的膝頭,尾巴輕輕勾著他的手腕。
見阿福停下動作,它便仰起頭,用粉粉的鼻尖蹭了蹭阿福的手指,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輕響。
像一團會發熱的小毛球,悄悄熨帖著人心底的涼。
塗山雅雅見狀,剛要開口打招呼,手腕卻被牧清寒輕輕攥住。
她轉頭望去,隻見牧清寒微微搖了搖頭,眼神示意她看向阿福的側臉。
陽光落在阿福的臉上,他正低頭撫摸著小貓的腦袋,嘴角牽起一抹淺淡的笑。
可眼角卻亮閃閃的,有晶瑩的淚花掛在睫毛上。
沒掉下來,也沒擦去,就那樣靜靜凝在那裡,藏著旁人不敢驚擾的思念。
塗山雅雅瞬間懂了,悄悄閉了嘴,跟著牧清寒站在門後,靜靜看著石階旁的一人一貓。
直到阿福輕輕把小貓放進窩裡,轉身進了偏院,牧清寒才鬆開她的手腕。
隻是目光掃過她的胸襟時,他忽然頓了頓,眉頭微微蹙起。
方才轉身時動作太急,塗山雅雅紅袍最頂層的扣子鬆了,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膚,在陽光下格外惹眼。
牧清寒沒說話,隻是抬手,輕輕捏住那枚紅色的盤扣,動作細致地幫她扣好。
“風大,小心著涼。”
塗山雅雅先是一愣,低頭看了看被扣好的衣襟,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牧冰塊,還挺護食。
牧清寒隻是抱住她,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肚子,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