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門口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
柳絮和柳母還以為是薑遠和保安吵起來了。
所以兩人放下筷子,匆匆的趕到了門口。
當柳絮一眼瞥見那個被薑遠死死攔在門外的男人時,心中一股難以遏製的怒火瞬間熊熊燃燒起來。
那些好不容易在前一段時間強壓下去的恨意,此刻又如潮水般洶湧而至,將她整個人淹沒其中。
“柳大山,你來我家究竟想乾什麼!”
柳絮的雙眼瞬間瞪得滾圓,仿佛要噴出火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硬生生擠出來,帶著滿滿的憤怒與憎惡,衝著眼前的男人大聲喊道。
薑遠聽到柳絮喊出這個男人的名字,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思忖:果不其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眼前這個滿臉寫著怯懦與討好的男人,正是當年那個狠心將柳絮和她母親無情拋棄的罪魁禍首——柳絮的親生父親。
隻見柳大山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尷尬與窘迫。
但很快,他就像是戴上了一副精心準備的麵具,迅速恢複了那副令人作嘔的諂媚模樣。
他的身體微微向前傾,雙腳不自覺地挪動,似乎拚了命地想要靠近柳絮,那姿態就像一個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妄圖用這種方式來拉近與女兒的距離。
然而,薑遠眼神一凜,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橫跨一步,堅實的臂膀如同一堵不可逾越的高牆,再次將他的去路徹底阻斷。
“女兒,你聽爸爸說,當年是爸爸糊塗啊,就像被豬油蒙了心,稀裡糊塗地犯下了這不可饒恕的過錯。可是這麼多年過去,爸爸我沒有一天不在後悔,心裡也始終惦記著你們母女倆啊。”
柳大山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
他的眼神中滿是祈求,那目光緊緊地黏在柳絮身上,似乎想要從她那裡尋得一絲原諒的曙光。
柳絮冷哼一聲,帶著對眼前這個男人深深的不屑與鄙夷。
“惦記?”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充滿嘲諷的弧度。
“這麼多年你到底在哪裡?我和媽媽過得是怎樣水深火熱的日子,你又知道嗎?;
‘’現在你突然冒出來,假惺惺地說這些,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不覺得這一切都來得太晚了嗎?”
一提到過去那段暗無天日的艱難時光,柳絮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一把沉重的大錘狠狠地敲擊,一下又一下,痛意蔓延至全身。
前段時間,母親身患重病,每一天都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
若不是薑遠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借給她三十萬,恐怕母親早已與她天人永隔,她也會成為這世上無依無靠的孤女。
而在母女倆相依為命、苦苦支撐的漫長歲月裡,那個本應是家庭頂梁柱、為她們遮風擋雨的“父親”,卻絕情地轉身離去,將她們拋諸腦後,仿佛她們從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
他心安理得地與彆的女人逍遙快活,儘情享受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對自己的妻女所麵臨的困境和痛苦視而不見,冷漠至極。
想到這裡,柳絮心中的憤恨便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猛烈地衝擊著她的理智與情感,讓她無法平息內心的怒火。
柳母靜靜地站在一旁,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靜靜地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