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沒有在地上演算。他左手托著那枚從水晶頭骨崩落下來的“冠冕”碎片,右手拈起一根玉籌。指尖,那金色的“數理之炁”再次凝聚,但這一次,炁芒中隱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源自星圖紋路的幽藍光澤磁極能量?)。
他淩空點向水晶頭骨基座石槽上,伊察姆納剛剛刻畫的、代表“神聖公式”輸入的那個複雜符號!
“滋啦!”
金藍交織的炁芒刺入石槽符號。那由鮮血和禱詞激活的符號,瞬間如同被投入滾油的冰塊,劇烈地波動、扭曲起來!石壁上投射的動態模型也隨之劇烈閃爍、失真!
“你做什麼!”伊察姆納又驚又怒,權杖的黑曜石尖刺幾乎要刺向周鳴。
“為神明…獻上…真正的‘驚喜’。”周鳴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他指尖的炁芒並未停止,反而如同精密的刻刀,開始在那劇烈波動的符號上,進行著極其細微、卻至關重要的篡改!
他並非抹去公式,而是偷換概念!
他將代表“心跳熵值”力量)的光環幅度符號,極其隱晦地,與模型反饋回路中代表“神明喜悅度”的羽毛雨滴符號的波動頻率進行了非線性耦合!這意味著,祭品的心臟越強健熵值越高),其輸入反而可能引發神明喜悅度的異常高頻震蕩模型顯示為羽毛符號瘋狂閃爍)——這在高階係統控製理論中,意味著不穩定和潛在的崩潰風險!對於追求穩定和永恒的神明係統)而言,這絕非“喜悅”,而是“擾動”!
同時,他將代表“血氧飽和度”健康度)的光點穩定性符號,與祭品年齡符號之間,添加了一個負反饋增益!年齡越大,這個增益係數越大,意味著同樣的血氧穩定性數值,在年齡大的祭品身上,會被放大其效果!而血氧穩定性,在模型中恰恰關聯著聖杯血液的“純淨度”和“持久力”——對追求永恒的神明而言,穩定持久,或許比瞬間的澎湃更重要?
這一切篡改,都發生在伊察姆納無法理解的微觀層麵,隱藏在炁芒對石槽符號的“修複”與“強化”假象之下。周鳴利用的是水晶頭骨因“九章共鳴”而產生的內部裂紋和不穩定狀態,以及伊察姆納對高階係統控製理論的絕對無知!
篡改完成!周鳴指尖炁芒猛地一收!
石壁上劇烈波動的模型瞬間穩定下來!新的“神聖公式”在篡改後的石槽符號驅動下,開始重新計算!
結果…天翻地覆!
模型左側,那些代表老弱病殘的奴隸光影旁,原本微弱的“力量”和“健康”數值並未顯著變化。但是!由於周鳴的篡改:
1.代表青壯奴隸的“心跳熵值”力量)輸入,由於被耦合進了神明喜悅度的“不穩定震蕩”風險,其貢獻被模型隱性大幅扣減!
2.代表老弱者的“血氧飽和度”健康度)數值,則因為年齡帶來的“負反饋增益”被顯著放大!
最終計算出的“祭效”值排行榜,發生了戲劇性的逆轉!
那些原本排在末尾、奄奄一息的老者,病骨支離的患病人,他們的名字光影標識)如同被無形之手托舉,在排行榜上火箭般躥升!他們的“祭效”值,竟然遠遠超過了那些最強壯的年輕戰士!模型右側的神明喜悅度羽毛雨滴符號)在注入這些“老弱”數值後,顯示出一種異常穩定、恒久的光芒,仿佛得到了最持久可靠的滋養!
“ba"ax?!”什麼?!)伊察姆納和所有祭司都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盯著排行榜。最強的戰士“祭效”值墊底,而一個幾乎走不動路的老者卻高居榜首?這完全違背了他們千百年來的認知和“神聖”傳統!
“不可能!褻瀆!頭骨被異神汙染了!”有祭司尖叫起來。
“不!”周鳴的聲音如同寒冰,瞬間壓下了騷動。他指向模型右側那穩定恒久的神明喜悅度光影,“看!恰克和死神,在微笑!祂們厭倦了短暫狂暴的生命之火!祂們渴望…時間的沉澱,靈魂的堅韌!這些飽經風霜的生命,他們的精魄如同陳年的蜜酒,雖不猛烈,卻醇厚綿長,更能滋養神明的永恒!”他利用的,正是瑪雅人對“永恒”與“輪回”的深層敬畏。
伊察姆納死死盯著那異常穩定、散發著恒久光芒的羽毛雨滴符號,渾濁的眼中充滿了劇烈的掙紮。模型的“計算結果”清晰無誤,神明喜悅度的表現也確實“穩定恒久”,這與他認知中的“力量獻祭”截然不同,卻隱隱契合了瑪雅宇宙觀中對古老靈魂力量的某些晦澀描述…尤其是,在經曆了地震和聖井噴發的巨大動蕩後,“穩定”與“恒久”恰恰是奇琴伊察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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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i…tobee…”死神…需要堅韌的靈魂…)伊察姆納喃喃自語,枯瘦的手指神經質地顫抖著。最終,對“神聖模型”的盲目敬畏,對“穩定恒久”的渴望,壓倒了對傳統的堅持。他猛地舉起權杖,指向排行榜最頂端那些老弱病殘的光影標識,聲音嘶啞卻帶著病態的決斷:
“祭!他們!三百!快!把…把那些‘堅韌的靈魂’…獻給恰克和死神!”
命令如山!死神祭司們雖然滿心疑惑和一絲本能的抵觸,卻不敢違抗大祭司的神諭。他們如狼似虎地撲向奴隸群,目標不再是青壯,而是那些驚恐茫然、甚至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的老弱病殘!
廣場上瞬間炸開了鍋!青壯奴隸們從絕望中驚醒,看著祭司們衝向那些他們平時可能都懶得欺淩的老弱,眼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狂喜和難以置信的茫然。而那些被選中的老弱病殘,則發出更加淒厲絕望的哭嚎,他們不明白,為何死神突然如此“眷顧”自己?
周鳴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三百條最卑微的生命,暫時得救了。他用篡改的算法,扭曲了“神聖”,製造了一場荒誕的替代。但他心中沒有喜悅,隻有冰冷的沉重。這救贖,建立在另一群生命的犧牲之上,建立在愚昧對“模型”的盲從之上。
“很好…‘太陽祭司’…”伊察姆納的聲音在周鳴身後幽幽響起,帶著一種冰冷的、洞悉了什麼的寒意。他渾濁的雙眼,如同毒蛇般盯著周鳴的側臉。“你的‘數’…給了神明‘驚喜’…也給了我…‘驚喜’…”權杖的黑曜石尖刺,悄然抵住了周鳴的後心。
“但恰克…隻喝到了‘堅韌’的血…祂的怒火…平息了嗎?”伊察姆納抬頭望向天空。烏雲依舊低垂,聖井的泥漿還在緩緩滲出,沒有一絲雨滴落下。
答案,不言而喻。
“你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思考…如何讓恰克…真正‘喜悅’起來。”伊察姆納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帶下去!關進水之牢籠!在下一個滿月升起之前…如果雨還沒有落下…就讓‘水時之棺’…成為你的墳墓!”
幾名最強壯的瑪雅武士立刻上前,粗暴地扭住周鳴的雙臂。夫蒙和季劄怒吼著想反抗,卻被更多的長矛死死壓製。
周鳴沒有掙紮。他任由武士將他拖離金字塔頂。在被推入神廟內部一條向下延伸的黑暗甬道前,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伊察姆納站在血腥的祭典之上,羽冠在陰風中抖動,如同一個行將就木卻依舊貪婪的惡魔。而那穗藏在懷中的玉米青銅密鑰,在貼近心口的位置,傳來一陣微弱卻堅定的、如同心跳般的脈動——那是來自萬裡之外雲夢澤機關城的共鳴,是黑暗中的唯一坐標。
甬道儘頭,是一扇沉重的石門。推開後,刺骨的寒意和水流的轟鳴撲麵而來。
這是一個完全由岩石開鑿出的、巨大的圓柱形深井密室!密室底部,是幽深刺骨的活水,水麵上漂浮著薄冰。密室唯一的入口就是頭頂那扇剛剛關閉的石門。而密室的四壁,距離水麵約一丈高的位置,刻滿了巨大的、由點棒符構成的瑪雅數字符號20進製),圍繞著整個密室,形成一個完整的環帶。
更令人心悸的是,密室上方,一個巨大的、如同倒置漏鬥的石製水鐘,正通過底部細小的孔洞,將上方引來的活水,穩定而持續地注入下方的深井之中!水流注入的速度肉眼可見,水麵正以緩慢但無可阻擋的速度,一寸一寸地向上升起!
水鐘密室!
水麵淹沒牆壁上那圈數字環帶之時,就是密室被徹底灌滿、囚徒溺斃之刻!倒計時的滴答聲,化作了冰冷水流永恒的轟鳴。
周鳴被粗暴地推入水中。刺骨的寒冷瞬間包裹全身。他浮在水中,抬頭望去。水鐘的孔洞如同死神的淚腺,水流無情滴落。水麵距離最低一行的瑪雅數字符號,已不足三尺。
冰冷的井水浸泡著他,懷中的青銅密鑰在寒水中依舊傳來溫熱的共鳴。牆壁上,那些巨大的20進製符號在昏暗的光線下沉默著,仿佛在嘲弄,又仿佛在等待著被解開。
生存的倒計時,伴隨著水位的上升,滴答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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