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0.11
11
韓氏
10
8
低
0.08
8
魏氏
7
7
低
0.05
5
注:應裁比例=(1協力均功值)總裁軍比例基數,此處為簡化,總基數設為100,應裁比例總和需接近100,故數值略有調整)
“依‘協力均功’之值,”周鳴的聲音在寂靜的秘殿中回蕩,“功高者,為國擔‘損’裁軍)當少;功低者,擔‘損’當多。故裁軍份額如上表所示。”
殿內一片死寂。隻有青銅燈樹火焰跳動的劈啪聲。
趙武看著代表趙氏的0.32功值和31的裁軍比例相對其30的兵力比,裁得略少),眼神微動,未露喜色,卻也無異議。這結果認可了趙氏的核心地位與貢獻。
智罃看著0.26的功值和25的裁軍比例與其兵力比持平),雖略低於預期想留更多兵),但想到與趙組合的威力被認可,哼了一聲,勉強接受。
範宣子士匄看著0.18的功值和17的裁軍比例低於其20的兵力比),意味著他能比按兵力均裁保留更多實力,且其內政貢獻被量化肯定,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中行偃看著0.11和11的裁軍比例低於其15的兵力比),雖功值不高,但能少裁點兵,也算差強人意,沉默點頭。
然而——
“砰!”
一聲悶響!韓起韓不信一掌重重拍在身前的紫檀木案幾上!堅硬的木料竟被拍出一道細微的裂痕!
他臉色鐵青,雙目噴火,死死盯著鼎腹表格上那刺眼的數字:韓氏:協力均功值0.08,應裁比例8!
“荒謬!荒謬絕倫!”韓不信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他猛地站起,指著周鳴和那尊青銅權鼎,“周鳴!爾這算器不公!欺我韓氏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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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步衝到權鼎前,指著代表韓氏的黃玉算珠柱:
“我韓氏領地雖隻十之一,然處中原腹心,四戰之地!無險可守!兵力雖寡,然曆次大戰,韓氏兒郎浴血爭先,折損幾何?爾這‘貢獻權重’憑何判我最低?!”
他又指向代表“協力均功值”的極低矮的柱子:“這勞什子‘協力均功’更是狗屁不通!按爾算法,我韓氏無論加入哪家聯盟,其增益皆微?簡直滑天下之大稽!若無我韓氏聯絡鄭衛,溝通河內,爾等強卿,安能專心禦楚抗秦?此等‘隱功’,爾這破鼎如何算得?!”
他越說越怒,竟一把抓起案上自己那枚象征身份的黃玉佩環韓氏圖騰),狠狠砸向權鼎中代表韓氏功值的那一欄玉算珠!
“當啷啷——!”
玉佩砸在算珠上,幾顆黃玉算珠被震得跳起、滾落!象征著韓氏“功值”的柱子,瞬間崩塌了一角!更有一顆珠子滾落鼎底,發出空洞的回響。
“韓伯息怒!”趙武沉聲喝道,但眼中並無多少真正的斥責之意,反而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
智罃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範宣子則作壁上觀。
魏絳臉色發白,看著自己那同樣低矮的碧玉功值柱0.05),唇動了動,卻終究沒敢出聲附和韓不信。
周鳴默默看著滾落鼎底的那顆黃玉算珠,看著韓不信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龐,看著諸卿或冷漠或算計的神情。他精心構建的、力求客觀公平的“協力均功”模型,在韓氏赤裸裸的“實力不足卻欲求更多”的欲望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韓伯,”周鳴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穿透表象的冰冷,“鼎中之數,算的是領地、兵力、實貢、於國於盟之可見之功。算珠升降,循的是協力組合之增益公理。此‘公理’,非周鳴所創,乃萬物協作之勢,自有其數。”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韓不信,也掃過其他諸卿,緩緩道:
“然,算珠可計可見之功,難量人心之欲;玉鼎可衡協力之值,難平權壑之深。”
“數,可均利。利者,土地、甲兵、粟米、金銅,皆可量可算。”
“欲壑,難填。韓伯所求,非僅少裁之兵,乃與其心中自認之‘位’相匹之權!此‘位’之高低,‘權’之輕重,存乎一心,非算器可格。”
“周鳴!”韓不信怒極反笑,指著周鳴,“好!好一個‘難平權壑之深’!爾這妖人,算天算地算盟約,如今算到我六卿頭上,以這勞什子破鼎,行打壓弱卿之實!趙伯!”他猛地轉向趙武,“此等算法,離間我六卿,瓦解我晉國柱石!其心可誅!我韓氏,絕不認此裁軍之數!諸卿若信此妖言,韓氏……便退出此議!裁軍之事,各行其是!”
說罷,韓不信猛地一揮袍袖,看也不看眾人,帶著滿腔的屈辱與憤怒,轉身大步離去!厚重的殿門被他摔得轟然巨響,震得燈樹火焰一陣亂晃。
秘殿之內,一片狼藉。崩塌一角的權鼎中,黃玉算珠散落。代表著韓氏的黃玉佩環,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青銅鼎腹內。趙武麵無表情,智罃眼中閃過一絲得色,範宣子捋須沉吟,中行偃低頭不語,魏絳麵色惶然。
周鳴走到權鼎旁,彎腰,默默拾起那顆滾落鼎底的黃玉算珠。珠子冰涼,映著他平靜無波的眼眸。他將其輕輕放回代表韓氏功值的那一欄,雖然那柱子已經殘缺不全。
他抬起頭,望向殿頂幽深的黑暗,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磚石,望向那不可測的命運洪流。鼎腹上,冰冷的數字表格依舊清晰:
趙氏0.32,智氏0.26,範氏0.18,中行0.11,韓氏0.08,魏氏0.05。
應裁比例:31,25,17,11,8,5。
這是一組基於理性、合作、貢獻計算出的“最優解”。然而,在韓不信摔門而去的巨響中,在諸卿各懷鬼胎的沉默裡,這組數字,連同這尊象征著“六合權鼎”的青銅器,已然出現了一道深深的、無法彌合的裂痕。
“數可均利,”周鳴的聲音低得隻有自己能聽見,如同一聲歎息,“難均欲壑。算鼎雖成……晉鼎將傾矣。”
殿外,北風呼嘯,卷起漫天雪沫,撲打在絳城巍峨的城牆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曆史在低語,預言著一場由“和平紅利”分配不均而提前引爆的、席卷三晉的滔天巨浪。那顆被放回去的黃玉算珠,在幽暗的鼎腹中,閃爍著微弱而冰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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