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一處葡萄架下,斑駁的陽光透過藤蔓灑在地上。李成安摘下一顆青葡萄把玩:"不過這些都需要時間,至少要等陛下在朝堂有絕對的話語權,眼下最緊要的,還是先把那些裝病的官員處理掉。"
乾皇冷笑一聲:"他們若是不按常理出牌,你可想過?"
"陛下。"李成安笑道,"臣不是神仙,算不到他們將來要做什麼,但是與世家博弈,本就是步步為營,沒人能算到他們會做什麼,陛下如今已經把臣放在台麵上來了,還擔心臣和世家聯合在一起坑你不成?。"
"朕也不想這麼早把你拖進來,但是朕也是沒辦法,朝堂上那些老狐狸,誰也不想把世家得罪狠了。"乾皇滿意地點頭。
李成安神秘一笑:"陛下,都是李家人,臣身為皇室,這件事遲早也是躲不過去的,陛下說的老狐狸可是徐相?"
“你小子比你父王聰明,如此年紀就懂手段,懂人心,比其朕那幾個不成器的逆子,要好上太多,要不朕將來把這位子給你?”乾皇耐人尋味的說了一句。
李成安一聽這話,臉色驟變,一隻手捂著肚子,一個手摸著腦袋就彎下腰去:"哎喲...陛下恕罪,臣這肚子突然疼得厲害,腦子也開始疼了,怕是舊傷未愈,又開始犯病了,臣著實扛不住了,先告退了..."
乾皇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李成安已經一溜煙往宮門方向跑去,那速度簡直比受驚的兔子還快。
"這混賬東西,跟他父王一個德行,遇到事就跑。"乾皇又好氣又好笑,不過還是有些擔心,轉頭對王全道,"去,派個太醫跟著去看看。"
王全笑著應道:"老奴看世子這身手,怕是沒什麼大礙的..."
......
李成安一出宮門就恢複了正常,直接坐上馬車,對等候在外的秋月擺擺手:"我先回府,秋月你幫我跑一趟,讓冬雪去一趟暗衛,把國子監祭酒範靜山的文卷帶回來。"
秋月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李成安可不信陛下就是讓他跑個腿那麼簡單,傳旨這種事情,哪怕是口諭,也輪不到他一個世子來做,根本就不合規矩,但陛下卻偏偏讓他來做,肯定是沒有那麼簡單的,自己若真的傻傻去了,十有八九怕是要吃閉門羹的。
但是兩州的鐵礦,這誘惑,他著實也沒能抵擋的住,若是蜀州那邊真把大炮的材料給弄出來了,他還奮鬥個屁啊,什麼世家不世家,直接一路平推過去,從此過上無憂無慮的擺爛生活。
但想法總是美好的,現實卻很非常骨感。
禦書房內。
“那小子出宮後去國子監了嘛?”
王全恭敬回應道:“回陛下,世子一出宮就直接回府了,讓侍女在暗衛調了範大人的文卷。”
乾皇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本以為能看看這小子的好戲,倒是可惜了,這小子腦子也太好使了些。”
“世子聰慧,必能為陛下分憂。”
乾皇苦笑道:“那小子,讓他為朕分憂,怕是還要費朕不少心思。”
李成安回到王府的小院,剛換了衣服,一臉冷峻的冬雪就已經候在門外了,二人徑直去了書房。
"坐吧,拿到範靜山的文卷了?"李成安率先開口。
冬雪從懷中遞過一份文卷,輕聲道:"拿到了,這位範大人和世子還關係匪淺。"
"哦?"李成安挑眉,並沒有看文卷。"說來聽聽。"
"範靜山,字守拙,先帝十八年進士及第。曾任翰林院修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