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安打斷道:"說重點。"
冬雪清了清嗓門,鄭重說道:"範大人和孟先生師出同門,按道理來說,世子應該叫他一聲師叔,隻是後來孟先生選擇了行走天下,而這位範大人,則留在了國子監。
範大人性子剛直,比那些禦史言官有過之而無不及,是一個非常的純粹讀書人,從來不摻和朝堂的黨爭,國子監那邊,從來都是範大人說了算,隻要是影響國子監正常運轉的,陛下的麵子他也不給。"
“老師都還沒見著,如今又來了個師叔。”李成安恍然大悟,噗嗤一笑,"難怪陛下要讓我去傳口諭,合著是他自己沒那個麵子,怕丟人,讓我去走後門的是吧。"
冬雪微微一笑,卻沒有接話。
李成安摸著下巴沉思片刻,突然歎了一口氣:"讀書人啊,這最麻煩的就是讀書人了,哎。"
......
次日清晨,李成安換了一身素雅儒衫,腰間配了塊青玉,手持折扇,活脫脫一個翩翩公子。他特意繞道城南,在清心齋買了一方上好的鬆煙墨,這才往國子監而去。
國子監的朱漆大門在晨光中顯得莊嚴肅穆,門前兩尊石獅曆經風雨卻依舊威嚴肅穆。李成安抬頭望著門楣上"國子監"三個鎏金大字,不禁心生感慨:好家夥,師傅都沒拜,就得先來拜訪這位師叔了。
門前,李成安整了整衣冠,對門房道:"勞煩通稟,戶部主事李成安求見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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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一位中年學士引著他穿過重重院落。時值盛夏,國子監內古柏森森,蟬鳴陣陣,倒是比外頭涼爽許多。
明倫堂前,一位白發老者正在修剪一盆蘭草。他身形清瘦,一襲洗得發白的青色儒袍,腰間係著一條普通的布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指甲修剪得一絲不苟。
"下官李成安拜見範大人。"李成安恭敬行禮。
範靜山頭也不抬:"這裡沒有範大人,這裡也不是朝堂,叫師叔。"
“弟子見過師叔。”
範靜山這才抬頭。他的麵容清臒,皺紋如刀刻般深邃,但一雙眼睛卻明亮如星,透著看透世事的睿智。目光在李成安臉上停留片刻,淡淡道:"進來說話吧。"
明倫堂內書香撲鼻,四壁書架上堆滿了竹簡和線裝書。李成安從袖中取出一個錦盒,"這是弟子偶然在一位隱士大儒那裡求來的一首詩,還有城南的鬆煙墨,師叔是文人,初次拜訪,弟子也不知道送些什麼好,讓師叔見笑了。"
“來京都這麼久了才來拜訪老夫,恐怕你今天也不是特意來拜訪老夫的吧。”範靜山在案前坐下,打開錦盒,取出裡麵的詩箋。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良久之後,範靜山緩緩抬頭:"這詩確實是千古好詩...這字也是好字,你小子,拋開其他的不談,你這詩才,莫說年輕一輩,怕是整個大乾,也無人能出其右了。"
李成安恭敬道:"師叔說笑了,這是弟子在蜀州的時候偶一位大儒得來的。"
範靜山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李成安:"哦,是嗎?"
說完便轉身從一旁的書架上拿過一卷紙,遞給李成安:“你看看這位大儒和你的字跡是不是差不多?”
李成安接過一看,正是自己在蜀州偶然寫的幾首閒作,可這玩意兒怎麼會在這位師叔手裡?他也沒去過蜀州啊,李成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師叔,您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弟子沒記錯的話,您沒去過蜀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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