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一時寂靜。李成安盯著沙盤,麵色凝重。良久,他緩緩開口:"聽說北涼那位二皇子的兵馬已經快到北洲關了!"
“世子竟然連此事都知道?”
“陛下把暗衛的牌子給我了,所以暗衛知道的消息,晚輩也知道一些。”
歐陽正重重拍了下李成安的肩膀,"看來陛下很看重你,在大乾,怕是幾位皇子也沒有你這樣的特權,沒錯,那位二皇子段正名的確帶著二十萬大軍向北洲關進軍了,用不了幾日,便會抵達北洲關。
但那個地方可比鎮北關更難打,因為此事,本侯也想了很久,也召集了軍中不少將領商議,可最終還是沒有什麼頭緒。"
李成安肩膀被拍得生疼,卻不好表現出來,這下手的力道,雖說沒用真氣,眼前這位侯爺怕也是一品上境的身手:"那北州關的兵馬和糧草不會有問題吧?"
"這個你放心吧!"歐陽正搖頭,指向沙盤。"北州關有天險,道路狹窄,他們的騎兵的優勢並不會太明顯,關內五萬兵馬,足以守住他二十萬大軍一個月,而這一個月,他還要承擔我派兵繞後的風險。
至於守將,則是跟隨本侯多年的副將,忠心耿耿,一家老小都在京都,不會有任何問題,在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本侯又向北洲關增加了援兵三萬,糧草更是重中之重,所以本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通這位二皇子去打北洲關到底是何緣由。"
李成安緩緩起身,望著遠處的城牆,"這位二皇子此次去北州關,身邊多了一位大康的四先生,這次大軍來勢洶洶,背後的大康定是有圖謀的,知道他們要打北洲關,卻不知道他們的後手在哪裡,這會讓我們很被動。"
歐陽正轉過身,目光灼灼:"成安,王爺信上說你沒打過仗,但是這眼界和智慧卻是比很多人都要好,也難怪陛下會把暗衛的令牌交給你。你說的沒錯,如今的確不知道他們的後手在哪裡,所以我們隻能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
正麵打起來沒有優勢,既然咱們是守的一方,就必然要承擔這份被動,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成安你有什麼想法不妨說說?"
"大康插手了北涼的事情,這是如今的變數,無論他們的後手是什麼,這位二皇子抵達北洲關的時候,都會把底牌暴露出來,他也承擔不了久攻不下的風險,若時間拖的太久,侯爺這邊一旦繞後,他會把自己困在死局當中,所以..."
李成安頓了頓,"晚輩想去北州關一趟。"
"胡鬨!絕無可能!"歐陽正虎目圓睜,一掌拍在沙盤邊緣,震得幾麵小旗簌簌顫動,"北州關即將成為戰場,刀劍無眼,那邊的高手極其有限,一旦打起來,根本管不到你的安全,你若有個閃失,本候如何向王爺交代?如何向陛下交代?這件事本候不會答應的。"
李成安不閃不避,迎上歐陽正淩厲的目光:"侯爺,如今北州關要麵臨二十萬大軍,還不知道對方的後手是什麼,您這個時候又不能離開鎮北關,若是那邊有什麼變數,侯爺可不好應對,大乾在這個時候本就雙線開戰,北境是萬萬不能出問題的。
晚輩這次出行,身邊帶著一品,還有十幾位二品的護衛,去了那邊,或多或少也能幫上些忙,侯爺放心,晚輩絕對不會插手軍中事務,更何況,晚輩此次前來,可沒有空手來,大的戰局改變不了,但若是一些小的戰爭,晚輩絕對有把握能逆轉局麵。
侯爺應當知道,晚輩自己也修武道,倘若真到了事不可為的局麵,晚輩也絕對有能力走,不會讓侯爺陷入兩難的局麵。"
此話一出,歐陽正陷入短暫的沉默,心中開始反複衡量,李成安若是去了北州關,在士氣方麵絕對有很大的提升,在北境的這些軍士,這些年雖然換了很多,但是最骨乾的那一批,依舊還是王爺親自帶出來的。
王爺的獨子都去邊關了,那些將領和兵士自然會拚死殺敵,而且李成安身邊還帶著這麼多護衛,更是有一品在身邊,若是要走,也是絕對能走的掉的,唯一的擔心就是有其他的變數。
"侯爺,若是到了覆水難收的局麵,晚輩不會把自己折在那裡。"李成安打斷了他的思考,"而且大康那邊都去了人,身邊肯定是帶著高手的,若晚輩去了,高端戰力這部分,相信可以補充很大一部分。至少在關內,一品以下的絕對能擋的住。"
其實李成安一開始就決定了自己要去北州關,之所以要來鎮北關一趟,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親自向這位鎮北候打個招呼,畢竟整個北境都是這位鎮北侯的地盤,他若不同意,自己去了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用,而且顯得很不尊重人。
自己的確有陛下給的令牌,也能調動邊軍,但這是兩回事,若是個昏庸無能的守將,他可以直接奪權,鎮北候顯然不是那種昏庸無能的人,還是父王親自帶出來的親信,也算得上是自己人,所以他不能這樣去做,會直接導致軍心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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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統帥都有自己作戰的風格和打算,若是貿然被人分走兵權,不僅僅是心中的芥蒂難以解開,而且對後麵的軍事安排影響很大,對下麵的將領和士兵也是一種極大的負擔。
就好像後世的一個小職員,碰見兩個級彆很高的領導,一個讓他這樣改,一個讓他那樣改,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誰是對,誰是錯,他無權評判,會很尷尬。而且這個時代可沒有電話這種東西,傳遞消息可沒那麼快,胡亂接管兵權,是要出大問題的。
書房內驟然安靜。歐陽正盯著李成安年輕的麵龐,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
“所以你小子這次來鎮北關的最主要的目的,便是當麵來給本候打個招呼的?是這樣嗎?”
“不是打招呼,是請求。”鎮北候是軍人出身,不喜歡繞彎子,李成安也沒必要拐彎抹角,直接回應道。
“若是本侯不答應呢?”
“若是侯爺不答應,可彆怪晚輩無理得罪了。”
“怎麼?世子還想跟本侯動手?”
李成安笑了笑:“那倒不是至於,侯爺畢竟是成安的長輩,先不論身手,跟長輩動手,父王那裡也說不過去,也會顯得王府很沒有教養。”
“那本侯就好奇了,世子打算怎麼做?若是你獨自前往,本侯可以肯定,你連北洲關的門都進不去。”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侯爺真不讓晚輩去,那晚輩隻能明天一早就跪在侯爺的府邸前求您了,讓鎮北關的將領和軍士都看看,侯爺是如何對待王爺後人的,晚輩可不是來奪權的,就是想在北境出點力。”
歐陽正頓時嘴角一抽,難怪王爺信中再三強調這孩子臉皮有點厚,這何止是臉皮有點厚,簡直是不要臉,若是讓王爺的獨子跪在自己府邸前,不用半日,軍中至少一半以上的將領和軍士,就得把自己這府邸的門檻給踩爛了,到時候吃癟的還是自己。
“你出身王府,乃是皇室宗親,自己的臉麵都不要了?”
“侯爺,臉麵才值幾個錢?而且臉麵這個東西,從來都不是彆人給的,而是自己掙的。晚輩一個少年,要這臉麵有什麼用?父王的臉麵是這麼多年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侯爺的臉麵也是常年鎮守邊境得來的,晚輩年幼,還沒殺過敵,自然是不太需要這個玩意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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