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恭送殿下!"百官躬身行禮,餘光卻不住地往乾皇臉上瞟。隻見陛下負手而立,麵色平靜如水,唯有龍袍袖口金線繡的雲紋在晨風中微微顫動。
“徐相,你覺得朕這樣做,對嗎?”
乾皇的聲音很輕,卻讓徐安身子微微一顫。
"陛下聖明,這個答案老臣也給不了陛下。"徐相躬身答道,眼角皺紋裡藏著深意,"但是老臣知道,這樣一來,會極大降低我大乾的內耗,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隻是不知道這法子..."
"你覺得這法子還能有誰想得出來?!"乾皇突然轉身,龍目如電,"還不是那個臭小子去年回京都的時候,在母後身邊吹耳邊風。"
徐安自然明白乾皇口中的臭小子是誰,這小子進京短短一年時間,這小子可謂是把大乾搞的是天翻地覆,可以說是整個大乾都在圍著這小子一個人轉。朝堂也好,世家也罷,所有的布局都被這小子徹底打亂,但他,也把大乾帶上了一條前人不曾走過的道路!
“如今新政剛有起色,陛下為何還要放任他回蜀州?”
"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讓那小子親自走一趟才行。"乾皇輕撫袖口雲紋,"這些日子朝堂上的事情,恐怕就要徐相多擔待一些了。"
“朝堂上的事情老臣自然責無旁貸,眼下這小子竟然還有比新政更重要的事情,難道是北州關?”徐安恍然大悟。
乾皇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徐安,忽然朗聲大笑:"徐相果然不愧為百官之首!"
說完,便轉身離去,三位皇子的車隊也漸行漸遠,揚起一路煙塵,遠處官道上,車隊已變成一個小黑點。
豫州官道。
暮色沉沉,馬車內,李成安正倚著軟枕翻看著一堆圖紙,春桃跪坐在一旁煮茶。茶香氤氳間,車簾突然被夜風掀起一角,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滑入車廂。
"世子,京都送來的消息。"玄影恭敬的呈上一封信紙。
李成安挑眉接過,片刻之後,便笑了起來:"喲,三位殿下這是都出京了?"
“三位殿下都出京都了?這是哪兒又打起來了不成?”春桃一臉的疑惑。
李成安順手將信紙遞了過去,春桃一看,旋即說道:"大殿下選了福州,三殿下去了濟州!這二殿下怎麼選了湖州?那地方..."
"我這二堂兄真夠聰明的。"李成安輕笑,將密信湊近燭火,"湖州離蜀州最近,而蜀州是我根基之地,他要借東風,是最好不過了。渝州有舅舅的陳家在,而且秘密太多,他不好選,所以選了湖州,而且那還是我道門的所在之地。"
“二殿下就不擔心世子不借這東風?畢竟這是三位殿下爭儲,王府這時候恐怕不太適合插手。”
火苗竄起時,照亮李成安眼中狡黠的光,"三位殿下爭儲,王府確實不好插手,但是正常的生意往來,也是無妨的,他大概是知道了一些什麼事情。對我而言,眼下大乾的強大比什麼都重要,隻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能幫的話,我自然會幫他的。"
春桃突然瞪大眼睛:"世子要幫二殿下?"
李成安將燃儘的信紙碾成灰,掀開車簾,望向北方漸暗的天際,"我不是要幫他,而是幫大乾。很多事情需要一個開頭,有了這個開頭,後麵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陛下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做這種決定...”春桃不時犯著嘀咕。
李成安會心一笑:“因為南邊剛打完仗,我大乾雖然沒有贏,但也沒有輸,這個時候給劉淵那小子添點兒堵是最好不過了。”
“我朝皇子,跟大康有什麼關係?”
“你還是多看看書吧...”
“世子在,奴婢看書有什麼用?”
“......”
遠處傳來隱約的狼嚎,與車輪碾過官道的聲響交織在一起。
商州彆院。
春日的商州彆院,梨花如雪。劉淵負手立於回廊下,指尖碾碎一片飄落的花瓣。粉白的花汁染在指腹,像一抹未乾的血跡。
"殿下,剛從大乾送來的消息。"內侍躬身遞上信箋,聲音壓得極低,"大乾三位皇子同時離京,分赴各地。"
劉淵展開信紙,春風忽急,吹得他腰間玉佩叮當作響。廊下新栽的海棠被風卷起幾片花瓣,正落在"湖州"二字上。
"李顯選了湖州?"他忽然冷笑,"他倒是會挑地方,還想借李成安那狗東西的勢。"
說完便手指一緊,信紙皺成一團。
內侍小心翼翼道:"殿下,這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大乾,若是其他那幾位知道了,恐怕到時候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劉淵猛地轉身,驚飛簷下一對正在築巢的燕子,"這麼多年都風平浪靜,李玄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做這個決定?是誰讓他做這個決定的,查出來了嗎?"
"奴才不知..."內侍額頭抵著青石板,"但根據探子回報,大乾皇帝做這個決定之前,去了一趟慈寧宮,次日,三位皇子便去了禦書房..."
"那個老太太?不是李成安?"劉淵眉頭微皺。
"應該不是,在三位皇子去禦書房的時候,那位世子就已經離開了京都。"
劉淵突然抓起案上茶盞砸向廊柱。瓷片四濺,驚得池中錦鯉四散。一片碎瓷劃過他的掌心,血珠滴在梨花上,暈開刺目的紅。
"好一個大乾..."他舔去掌心血跡,笑容陰鷙,"李玄這一大家子倒是演得一場好戲!"
遠處傳來悠揚的鐘聲,是商州百姓在慶賀春祭。劉淵望著滿園春色,忽然覺得無比刺眼——這裡的春天,好像不如往年的明媚。
"封鎖消息,給孤盯緊那幾位,若有異動,即刻回報,誰敢在他們耳邊妖言惑眾,給孤直接殺,一個不留。"
內侍剛要退下,又被叫住。
"等等。"劉淵望著池中沉浮的玉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親自去一趟孫家,就說孤答應立他們家女兒為太子妃。"
春風拂過,滿樹梨花紛紛揚揚,一片花瓣飄落在池麵。就像這看似太平的春日,終究掩不住水下湧動的暗流。
乾皇這一手,雖說算不上什麼大麻煩,但是足夠惡心人的,眼下大戰結束,大康雖說未敗,但也沒有贏,誰都知道這場戰爭的主導者畢竟是他這位太子,這個時候,難免會有人覺得這位太子能力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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