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每個人看問題都會看的那麼透徹,普通人他們也不知道這次戰爭隻是在試探,關注的重點自然也不會是將來,他們隻知道,太子首次出手,沒有贏下大乾,這對劉淵的聲望也是一種無形的打擊。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大乾的儲君之爭的消息傳了過來,很多人就會想,大康若是換一個太子會不會好一些,而那些其他背靠世家的皇子,也難免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畢竟大乾都能公開爭儲,為何到了大康,陛下就是一言定之,若是往常,自然不會多想,但這個時間,有些敏感了,畢竟大乾開了這個公開爭儲的先河!
次日清晨,禦花園。
今日的皇城籠罩在一片金燦燦的晨光中,禦河兩岸的垂柳輕拂水麵,蕩起圈圈漣漪。劉淵穿過九曲回廊,鎏金靴底踏過新鋪的漢白玉磚,發出清脆的聲響。
"兒臣參見父皇。"他在一株百年海棠樹下停步,躬身行禮。樹影婆娑間,隱約可見皇帝劉煜正在亭中執棋自弈。
"來了?"劉煜頭也不抬,指尖黑子"啪"地落在棋盤上,"為了大乾的事情?"
劉淵眼角微跳。父皇的消息,果然夠快的。
"是。"他上前幾步,袖中密信露出半角,"大乾三位皇子分赴各地,兒臣擔心..."
"擔心什麼?"劉煜突然輕笑,白子穩穩截斷黑子退路,"擔心你那幾個兄弟會鬨事?還是擔心這仗沒打贏,對你聲望有損?"
一陣風過,吹落幾片海棠花瓣,正落在棋盤"天元"之位。劉淵盯著那點粉白:"兒臣這個時候不需要什麼聲望,而是擔心父皇為難!"
"為難?"劉煜終於抬頭,鷹目如電,"朕為何要為難?你是朕欽點的太子,以前是,現在依然是,將來你還會是大康的下一任君王。"
他指尖輕敲棋盤,從一旁的奏折中拿出一本遞了過去:"這是老國公常易派人送來的折子,你自己看看吧。"
劉淵接過折子,片刻之後,眼神閃過一絲凝重,就在這時,劉煜的聲音再度響起。
“老國公為你扛下了所有的罪責,說此次之戰未能取勝,皆是因為他的緣故。老國公一生為了大康,從未想過為自己為常家謀取些什麼,等他回來之後,你親自去見見他吧,這是恩情,你要記在心裡。”
劉淵恭敬的說道:“兒臣明白,今後常家,當與國同休。大康不滅,常家永存。”
遠處傳來一陣編鐘清響。劉煜起身拂落衣擺花瓣:"這件事你記在心裡就行了,隻是你那幾位不成器的兄弟,淵兒,你覺得朕會為自己做的決定後悔?"
劉淵瞳孔微縮:"父皇...兒臣明白您的意思,也從來沒有質疑過父皇,今日來見父皇,是希望父皇能給他們一次機會,兒臣已經答應和孫家聯姻了,讓孫海棠成為大康的太子妃。"
一旁的侍從遞上龍袍,劉煜展臂披上,金線繡的龍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你怕朕擔上暴君的罵名?也罷,你既已決定聯姻孫家,朕準了,不過..."
他忽然轉身,"孫家是一把雙刃劍,你可以用,但是有朝一日,該棄的時候,一定要棄,莫要到頭來傷了自己。你都親自來求情了,朕就再給那幾個逆子一次機會,這一次,朕會敲打他們,若是以後再有,朕希望你也莫要婦人之仁。"
“兒臣多謝父皇!”
劉淵從來不害怕其他人來跟他爭奪太子之位,因為如今的大康,他和其他的皇子,早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存在,僅僅是他背後的極境老師和四位師兄,便是他們永遠不可逾越的天塹!
他是擔心一旦他們做出點什麼逾越規矩的事情,按父皇的脾氣,怕是不會放過他們,他不想父皇到了這個年紀還來承擔這份對親兒子下手的痛苦。畢竟,眼前這個人,已經為了他傾儘了所有,他是一位合格的父親,但也隻是對劉淵一個人而已。
這就是皇家,國家傳承,龐大的帝國擁大把的資源,可身為皇帝的劉煜,一個人的精力卻極其有限,他隻能把自己有限的精力傾注在一個最優秀的後人身上,所以今天的這一切也是劉淵自己掙來的。
晨霧散儘,皇城角樓傳來悠長的號角聲。父子二人一前一後走向金鑾殿,影子在朝陽下漸漸拉長。禦河倒映著他們的身影,卻被一尾突然躍起的錦鯉攪碎,化作無數晃動的光斑。
豫州城。
李成安的馬車就被一陣嘈雜聲攔住。掀開車簾,隻見十幾個綢緞衣裳的本地商賈正圍著幾個外鄉販子推搡辱罵。
"滾出豫州!"
"賤民也配來搶生意?"
一個賣竹器的老漢被推倒在地,精心編製的竹籃被踩得粉碎。李成安眼神一凝,那竹器紋路分明是蜀州特有的手法。
"玄影。"他輕叩車窗,"去問問怎麼回事。"
半刻鐘後。
玄影回報:"是他們本地商行定下的新規,凡是外鄉商販需繳十兩落地銀,還要本地商戶作保,否則不準在本地做生意。"
"十兩?"李成安冷笑,“這幫人胃口未免太大了,官府難道不管嗎?”
“官府沒法管。”
“什麼叫沒法管?”
玄影解釋道:“這商行的落地銀,並未在律法中明確不能收,官府也來過,他們也沒辦法,若是不給這筆銀子,就算在律法之內,他們本地人的富商也有的是辦法讓這群人做不了生意,畢竟那些商賈該交的稅一文不少。”
這就是地方排外和階級之分帶來的弊端,也是在封建王朝實行市場經濟的問題所在,市場經濟的三大支柱,法治、產權、流動性缺一不可。
而封建王朝的核心是人身依附、權力尋租、等級固化,這種製度性錯配注定會讓市場化改革變的千難萬難,要麼成為權貴斂財的工具,要麼成為社會矛盾的加速器。
李成安本想用戰爭把這製度打得支離破碎的時候再來重建,因為時間,不得不提前掏出這些變革的法子,但變革所帶來的問題也越來越多,就像現在這般,若是因為其他緣故限製了商賈流動,市場經濟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這場新政也會變成鏡花水月。
這步子終究是還是邁的太大了,就連曾經的那位老人,也是用了一個圈進行試點,李成安這個圈太大了,竟然妄想一口氣把整個大乾都套進去,到頭來還是扯到自己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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