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乍暖還寒,廂房內曖昧升溫,熱得沈蕪渾身是汗。
“伯爵府的沈二姑娘給我下藥,不怕今日與你訂親的宋小公爺瞧見?”
司懨掐住她的下頜,抵著她在門上激蕩,眼底是拂不去的興味和冷嘲。
“藥並非我所下,不過,我亦願為將軍解困,莫非將軍怕了?”
沈蕪勾上他的脖頸嬌怯迎合,藥是國公府為攀上司懨下的,可空子卻是她鑽的。
她不想跟前世一樣,高嫁國公府,卻被轉手送給宦官攀權附勢。
司懨此人雖心狠手辣,可她偶然得知,他不光手握國公府把柄,還是國公多年前殺死的弟弟,且他手中權勢滔天滿朝驚懼無人敢惹。
與其被他們送給宦官,她不如攀上司懨,為阿娘和前世的痛苦報仇。
“還說不是你?整個京城無人敢如此挑釁我。”,似墨般的眼底譏誚更甚,大手下滑托住她:“不過,本將軍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怕。”
不等她反應,司懨與她對調了位置,緊接著一縷清風拂進,身下裙擺被吹動。
側門被硬生生打開,沈蕪心裡一涼。
這個渾蛋,竟敢故意打開門讓外人瞧,外麵可是她的訂親宴!
不是說這人不好女色,是個極其內斂清冷之人嗎?
沈蕪邊後悔邊伸手關門,瑩潤的杏眼滿是祈求:“真不是我,是國公府的人,將軍彆這樣。”
可殊不知她越是委屈祈求越害怕,就越是能激起人內心那絲刺激感。
“彆啊,沈二姑娘不是不怕嗎?”司懨抵住門唇角勾起邪笑。
似乎就是想看她這被滿京讚為最清高的伯爵府嫡女,墜入深淵的模樣。
沈蕪羞紅臉掙紮之際,忽而外頭響起一聲:“沈蕪,你在哪?”
熟悉的聲音破空而來,沈蕪心尖驟縮,宋奕珩的聲音她永遠都忘不了。
前世,就是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哄騙她嫁給他,卻在成婚後轉手將她獻給宦官謀取仕途,還哭求說他是被逼無奈,說定不會嫌棄她。
可後來他一邊踩著她的身體上位,一邊與彆的女子偷歡恩愛。最後更是在踏上高位後傳她醜聞,將她棄之敝履,讓她淪為全京的笑話和恥辱。
沈蕪微微闔眼,她到現在都忘不了她被宦官折辱至快死時,那畜生隔著屏風說的那句。
“不過一個不檢點的蕩婦,大人玩死又如何,現在滿京沒人在意她的死活,對外宣稱自儘即可。”
每每想至此,她都恨不得將這個畜生千刀萬剮!
似是察覺到她眼裡那閃過的恨意,司懨故意洶湧了動作邪笑了聲:“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怕,為什麼要怕?沈蕪深吸口氣,前世宋奕珩害她被宦官折磨,娘家嫌棄,滿京唾罵,這一世她就要做個壞人,將所有的都還回去!
沈蕪不再掙紮,反而勾緊司懨的脖頸,嗓音嬌嬌放大些許:“司大將軍真壞,明知道沈蕪的未婚夫在外麵,還要這樣。”
這時,門外前來尋她去敬酒的宋奕珩腳步停頓,眸光陡然犀利。
視線透過半開的門縫,恰好瞧見沈蕪掛在司懨身上。
宋奕珩霎時臉色鐵青僵在門上,萬千思緒在腦海炸開。
不對,他給司懨下藥送進去的不是他表妹嗎,怎麼會是沈蕪!那他的計劃豈不是全毀了?
這個賤人!竟敢給他戴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