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看向宋奕珩,抓住他的袖子起身滿是祈求:“珩郎,我不想做妾,我不想,你想想辦法。”
宋奕珩擦去她的眼淚,深深歎口氣看著她:“青兒,你放心,日後你進門我絕對不會虧待你,你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會以正妻之禮納你進門,絕不會讓你受委屈。”
他不能告訴沈青他的計劃,但等日後那賤人一死,他自然有辦法將青兒抬為正室。
聞言沈青在宋奕珩懷裡哭得更加淒慘,眼裡滿是滔天恨意,又猛然想起沈蕪說的那句除非她死,恨意逐漸轉變為殺意。
回到北院,沈蕪已經困得要死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碧落進來給她拿了個素絨軟毯:
“姑娘白天熱,我給你拿了床薄毯蓋起來舒服些,今天南院可算是炸開鍋了,那沈氏真是自食其果,害您不成害給自己害了,到現在還沒醒呢,要是醒了知道自己的女兒給彆人當妾,豈不是得哭死。”
碧落很開心,沈蕪看著她的樣子嘴角也漾開了笑意,可她實在是說不來話了,累了一夜沒睡,此刻她的眼皮沉得像是千金重。
都沒聽見碧落後麵說什麼,意識便沉了下去。
在夢裡有人抱著她飛簷走壁,顛簸得她骨頭都像要錯開。
耳邊風聲呼嘯,有什麼東西打在臉上,疼得她嘶嘶吸氣。
好疼......什麼東西?
沈蕪睜開酸澀的眼,無邊黑夜跌進眼底,緊接著又撞進一個冷冽清雋的輪廓,劍眉入鬢,冷白的膚色泛著玉石般的光澤,幾縷墨發垂落添了幾分野性。
司懨?
她怎麼會夢到這尊煞神,沈蕪下意識閉眼,想掐斷這荒誕的夢。
“醒了?”低沉的嗓音帶著夜風的清洌:“真能睡,被人抱了半座城都不醒。”
?
這不是夢!
沈蕪霍然睜眼,才發現自己被司懨橫抱在懷,身下是連綿起伏的青灰屋頂,他們正立於屋脊之上,司懨將她抱著乘風懸空踏起,又穩穩落下。
啊!她驚得想喊,唇瓣卻被司懨攬在後背的手繞過來輕輕捂住。
她不是在睡覺嗎?這什麼鬼情況?
司懨垂眸看她,目光平靜:“噓,彆喊,到地方了。”
語落,她被那隻穩健有力的手臂放下,踩在微涼的瓦片上。
沈蕪這才看清周遭,這裡是國公府宋毅書房的屋頂。
沈蕪愣住,腳下一個踉蹌,一把抱住司懨的腰。
“將軍,這是什麼意思啊。”
她還沒睡個一二三四呢,睜眼就被拎到這裡來,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把她帶出來的。
“你不是說真跡在密室嗎,正好,你帶本將軍好好找找。”
什麼!沈蕪隻覺如雷貫耳,她把他帶到這裡來是為了找那幅真跡?
死定了啊!那真跡壓根不在此處。
“將軍,今天我太累了,能不能下次。”
司懨掐著她的後脖頸,眼底散發深幽淩厲的寒光:“今天找不到,我讓你血濺當場。”
鬼魅的聲音讓沈蕪渾身一顫。
沈蕪現在欲哭無淚,還好宋國公宋毅還在書房,隻祈求他今日能兢兢業業不要走出書房。
要不然她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