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薇也感知著洞穴內殘留的氣息,除了血腥和煙火氣,還有一種極其微弱的、被壓抑的求生意誌和……一絲熟悉的、屬於胤國舊民的靈魂波動。
“他們很可能就是逃出來的‘祭品’,或者是在附近活動的抵抗者。”雲薇判斷道,“他們對這裡的地形和北凜的布防一定很了解。”
找到他們,獲取情報,甚至爭取到他們的幫助,至關重要。
“搜!”蕭徹下令,“他們應該沒走遠,而且帶著傷員,走不快。小心點,彆弄出太大動靜。”
隊伍立刻分散開來,以洞穴為中心,向四周小心搜索。果然,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就在距離洞穴不遠的一處灌木叢中,發現了目標。
那是五個人,三男兩女,皆衣衫破爛,滿身汙垢,身上帶著不同程度的傷勢。他們蜷縮在灌木叢深處,如同受驚的兔子,手中緊緊握著削尖的木棍和石塊,眼神中充滿了警惕、恐懼,以及一絲拚死一搏的絕望。當看到全副武裝的雲薇等人時,他們明顯更加緊張,身體瑟瑟發抖。
“彆怕,我們不是北凜狗。”雲薇上前一步,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和,同時悄然釋放出一絲“星核之種”的純淨氣息。那溫暖、安撫的力量如同春風般拂過那五人,讓他們眼中的恐懼稍稍減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疑。
其中一名傷勢較輕、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的中年漢子,壯著膽子,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雲薇與蕭徹對視一眼,緩緩取下了遮掩容貌的鬥篷兜帽,露出了真容。她沒有顯露定星盤印記,但那份屬於皇室的雍容氣度與眼中清澈堅定的光芒,依舊讓那五人愣住了。
“我乃大胤公主,雲薇。”她聲音清晰而平靜,“特為阻止玄冥血祭,拯救被困同胞而來。”
“公主……公主殿下?!”那刀疤漢子和其他四人聞言,如遭雷擊,呆立當場。隨即,那漢子猛地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和難以置信的激動:“真……真的是公主殿下!天佑大胤!天佑大胤啊!我們有救了!大家有救了!”
其他四人也紛紛跪倒,激動得渾身顫抖,淚流滿麵。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在這絕境之中,看到了傳說中的皇室血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快起來,說說裡麵的情況。”蕭徹沉聲道,時間緊迫,不容過多感慨。
那刀疤漢子名叫趙鐵柱,原是附近村莊的獵戶,連同家人和村民一起被北凜抓來充當“祭品”。他們幾人是在一次混亂中,拚死殺了看守,僥幸逃出來的,已經在這附近躲藏了好幾天,依靠采摘野果和捕捉小動物勉強維生。
據趙鐵柱所述,盆地內的守衛極其森嚴,尤其是靠近祭壇的區域,不僅有重兵,還有國師府的修士布下的各種詭異陣法,觸之即死。祭壇本身更是堅不可摧,他們曾遠遠看到有試圖反抗的“祭品”衝擊祭壇,瞬間就被那黑色的能量絞成了碎片。
“不過……”趙鐵柱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我們逃出來的時候,隱約聽到一些看守在議論,說明晚子時月圓,是儀式最關鍵的時刻。那時‘噬運璽’的力量會完全激活,需要玄冥國師親自引導,不能受到絲毫乾擾……好像……好像祭壇底部,有一個維持能量平衡的‘樞機’,如果那裡出事,儀式就會……”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祭壇底部,存在一個相對薄弱的環節!
“樞機的位置?守衛情況?”蕭徹立刻追問。
趙鐵柱搖了搖頭:“具體位置不清楚,隻知道在祭壇底下,入口好像不止一個,都被重兵把守著。我們這種普通‘祭品’,根本靠近不了。”
雖然信息依舊有限,但至少指明了一個可能的方向。祭壇底部的“樞機”,或許是他們的突破口。
“除了你們,裡麵還有多少人有反抗之心?”雲薇問道。
趙鐵柱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太多了!殿下,沒人想死!尤其是被那樣……但北凜狗看管得太嚴了,稍有異動就被當場格殺,大家……大家隻是不敢,也沒有機會……”
雲薇點了點頭,心中已然有數。絕望中的反抗火種,隻需要一個契機,就能點燃燎原之勢。
她看向蕭徹,兩人眼中都閃爍著同樣的決斷。
明晚子時,月圓之夜,將是決定命運的時刻。他們必須在那之前,找到潛入祭壇底部、破壞“樞機”的方法,並儘可能地點燃“祭品”們的反抗之火。
夜色漸深,斷龍台盆地上空的血色漩渦緩緩旋轉,仿佛一隻凝視著眾生的冷漠巨眼。山崖後的洞穴中,微弱的希望與龐大的絕望,正在做最後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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