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死亡峽穀的第五天,一行人已深入西域最為荒涼的腹地。放眼望去,隻有連綿不絕的沙丘,炙熱的陽光將沙地烤得滾燙,連最為耐旱的沙漠蜥蜴都難覓蹤影。
雲薇騎在駱駝上,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她將避塵珠貼身收藏,這件聖物不僅驅散了沿途的邪氣,更讓她對幽冥的氣息變得異常敏感。此刻,她能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惡意始終尾隨在隊伍後方,如同潛伏在暗處的毒蛇。
“有東西在跟蹤我們。”傍晚紮營時,她低聲對蕭徹和白芷說道。
蕭徹不動聲色地掃視四周:“從離開死亡峽穀就開始了。不是活物,更像是某種...意念的投影。”
白芷取出幾枚特製的藥草,在營地四周布下了一個簡易的警戒陣法:“如果是幽冥的意念投影,普通方法難以察覺。但若是它試圖靠近,這些‘醒神草’會產生反應。”
夜深時分,雲薇在睡夢中被一陣低語驚醒。那聲音並非來自外界,而是直接在她腦海中回響:
“歸來吧,迷途的星辰...幽冥將賜你真正的力量...”
她猛地坐起,發現營地中央的醒神草正發出微弱的熒光——陣法被觸動了!然而環顧四周,除了守夜士兵的身影,並無任何異常。
“你也聽到了?”白芷從一旁的帳篷中走出,麵色凝重,“這是‘幽冥低語’,能直接侵蝕心神。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片區域,這裡的某種力量放大了幽冥的影響。”
次日清晨,隊伍加速前行。然而沙漠仿佛沒有儘頭,無論他們走得多快,周圍的景色都毫無變化。更糟糕的是,雲薇發現懷中的星盤指針開始不規則旋轉,似乎失去了方向。
“我們可能陷入了‘荒漠幻境’,”白芷觀察著天空中異常明亮的太陽,“一種古老的自然迷陣,能扭曲人的方向感,讓旅人永遠在原地打轉。”
蕭徹下令隊伍暫停前進。他登上附近最高的沙丘極目遠眺,臉色逐漸凝重:“四周景象完全一致,連沙丘的輪廓都在重複。我們確實被困住了。”
雲薇嘗試運轉星辰感知,卻發現這片區域的能量流動異常混亂。星辰之力如同陷入漩渦,難以捕捉確切的方向。就連避塵珠的光芒也變得忽明忽暗,似乎受到了乾擾。
“不是自然形成的迷陣,”她得出結論,“有外力在操控這一切,放大了荒漠本身的神秘特性。”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遠方突然出現了一支商隊的幻影。駝鈴聲清脆悅耳,商人們談笑風生,仿佛根本看不到雲薇等人。當幻影從隊伍中穿過時,一股寒意席卷每個人心頭。
“是海市蜃樓嗎?”一個年輕士兵顫抖著問。
“不完全是,”白芷麵色蒼白,“這是‘往昔回響’,荒漠在某些條件下會記錄過去的影像。但通常不會如此...真實。”
雲薇若有所思,取出星盤嘗試與這些幻影建立聯係。令她驚訝的是,星盤竟然對幻影產生了反應,顯示出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麵:同一支商隊在不同時期的影像,最終都走向了同一個方向——西北方的一處不起眼的沙丘。
“跟著幻影走,”她突然明白過來,“這些往昔回響在為我們指路!”
眾人將信將疑地跟隨幻影前進。果然,越是往西北方向走,幻影越是清晰。他們甚至能聽到商隊成員的對話片斷,大多是關於一批珍貴貨物和一場即將到來的沙暴。
三小時後,當最後一道幻影在一處沙丘前消失時,眾人發現了一座半埋在沙中的古老遺跡。那是一座石製建築的殘骸,門楣上刻著觀星族特有的星月符號。
“是觀星族的驛站遺址,”雲薇撫摸著斑駁的石刻,“看來先輩們早已在此設下指引,幫助後人走出幻境。”
驛站內部保存相對完好,牆壁上刻著複雜的星圖。在正中央的石台上,他們發現了一具盤坐的骸骨。骸骨身披觀星族長袍,手中捧著一本以特殊材質製成的書卷,曆經歲月卻未腐朽。
雲薇恭敬地向先輩遺骸行禮後,小心地取過書卷。翻開第一頁,幾行字跡在星光下浮現:
“後來者,若你讀到此文,說明幽冥的陰影再次籠罩大地。我乃觀星族最後一代守驛人星痕,在此等待命定之人的到來。”
書卷中記載了一個驚人的秘密:觀星族預見到千年後幽冥必將再次破封,因此不僅布下了三聖物的後手,更在關鍵地點設下了七處“星辰信標”。一旦全部激活,就能形成覆蓋整個天啟世界的守護網絡,大大削弱幽冥的力量。
而這座驛站,正是第一處信標的所在地。
“我們需要激活它。”雲薇根據書卷中的記載,將星盤放置在石台特定的凹槽中。隨著星辰之力的注入,驛站開始輕微震動,牆壁上的星圖逐一亮起,最後彙聚成一道銀光衝向上方,穿透遺跡頂部,直入雲霄。
“第一信標已激活,”星盤器靈的聲音在雲薇腦海中響起,“你能感覺到其他信標的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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