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人心驚的是,祭壇上方懸浮著一個黑色的漩渦——那是影石力量打開的通道!魘先生和屠浪等人正從通道中緩緩降下!
“看來我們來得正是時候。”魘先生落地,水晶骷髏眼中的綠火跳動,“公主殿下,感謝您為我們掃清了道路。”
屠浪獰笑著揮舞鬼頭刀:“現在,把符石交出來!”
雲薇沒有理會他們,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祭壇上。她能感覺到憐憫之石的渴望,它等待了太久,渴望有人理解它的真諦。
“憐憫之石考驗的是悲憫之心。”她向前走去,“你們這樣的心態,永遠無法得到它的認可。”
魘先生冷笑:“認可?我們不需要認可,隻需要力量!”
他舉起水晶骷髏,綠光射向祭壇。然而青光一閃,綠光被輕易彈開。祭壇周圍的執念浪潮洶湧起來,將魘先生震退數步。
“看到了嗎?”雲薇平靜地說,“在這裡,力量毫無意義。”
她走向那些跪拜的透明人影,智慧之石讓她看穿了它們的本質:這些都是曆代憐憫之石的守護者,因無法放下對世人的悲憫,死後靈魂依然守護在此。
“你們的使命已經完成。”雲薇的聲音傳遍廣場,“世間自有新的守護者接替。安息吧。”
憐憫之石青光大盛,照耀在每個透明人影上。它們抬起頭,空洞的眼中流下晶瑩的淚滴,然後一個接一個地化作熒光升空。
隨著守護靈魂的解脫,祭壇的屏障逐漸消散。憐憫之石緩緩降落,等待著它的新主人。
“就是現在!”魘先生見狀,再次催動水晶骷髏,影石的力量化作黑色觸須,抓向憐憫之石!
雲薇卻比他更快一步。她沒有直接去取符石,而是轉身扶起即將倒下的蕭徹,將他帶到祭壇前。
“真正的憐憫,是為值得的人付出。”她輕聲道,將蕭徹的手按在祭壇上。
奇跡發生了!憐憫之石青光大盛,籠罩住蕭徹。他肩頭的青黑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傷口愈合,蒼白的臉色恢複紅潤。
“這……”蕭徹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臂,毒素已完全清除。
魘先生目瞪口呆:“怎麼可能?憐憫之石為何會為他療傷?”
清虛子撫須微笑:“因為公主展現的,正是憐憫的真諦——不是泛泛的同情,而是為珍視之人付諸行動的決心。”
雲薇這才伸手,輕輕握住憐憫之石。溫暖的青光流入她的體內,那不是力量,而是一種深沉的悲憫與理解。她看到了世間所有的苦難與救贖,理解了每一個選擇的無奈與必然。
四塊符石在她懷中共鳴,力量循環流轉,達到微妙的平衡。就連躁動的影石也暫時安靜下來。
“不!”魘先生怒吼,“把符石交出來!”
他瘋狂催動水晶骷髏,影石的力量如黑色潮水般湧來。但這一次,四符石的光芒交織成網,輕易擋住了攻擊。
屠浪見勢不妙,悄悄後退:“魘先生,情況不對,我們先撤!”
“撤?”魘先生眼中閃過瘋狂,“今天要麼拿到符石,要麼誰都彆想走!”
他咬破手指,將血滴在水晶骷髏上。骷髏眼中的綠火暴漲,整個歸墟開始劇烈震動!
“他在用生命獻祭,強行催動影石!”天樞星使麵色大變,“這樣會毀了整個歸墟!”
天空中的極光開始扭曲碎裂,大地崩開無數裂縫,遠處的懸浮宮殿紛紛墜落。整個遺忘之都都在崩塌!
“必須阻止他!”雲薇舉起四符石,光芒如柱,與影石的黑暗力量對抗。
兩股力量的碰撞引發更劇烈的崩塌,時空裂縫如蛛網般蔓延。
清虛子急聲道:“歸墟要坍塌了!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怎麼離開?”秦蒼格擋著墜落的碎石,“來時的路已經沒了!”
搖光指向祭壇後方:“那裡!祭壇後方出現了出口!”
果然,在崩塌的混亂中,祭壇後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旋轉的光門,與來時的大門相似,卻更加穩定。
“走!”蕭徹拉起雲薇,衝向光門。
眾人緊隨其後。魘先生見狀,也想跟來,卻被一道突然出現的時空裂縫吞噬,隻留下不甘的慘叫。
屠浪和殘餘海盜在崩塌中四散逃命,生死不明。
穿過光門的瞬間,雲薇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在崩塌的歸墟深處,她似乎看到了一雙眼睛——古老、慈悲,卻又帶著深深的疲憊。
然後一切都被光芒淹沒。
當眾人重新睜開眼,發現自己已回到望潮驛外的海灘上。明月當空,海浪輕撫沙灘,仿佛一切隻是一場夢。
但雲薇懷中的四塊符石,以及那塊冰冷的影石,證明著剛才經曆的真實。
清虛子望著平靜的海麵,長歎一聲:“歸墟之門再次封閉,不知何時會再度開啟。”
天樞星使向雲薇躬身:“您通過了考驗,觀星閣將遵守承諾,全力相助。”
蕭徹活動著完全康複的手臂,眼神複雜地看著雲薇:“你又救了我一次。”
雲薇微微一笑,望向遠方:“我們得到了第四塊符石,但前方的路還很長。”
她感應著符石之間的共鳴,下一塊符石的方位已在她心中明晰。
“公正之石,在帝都宸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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