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宸京的路途比南下時艱難數倍。
北凜在各大要道增設關卡,嚴查往來行人。每座城池的城門口都張貼著雲薇和蕭徹的畫像,懸賞金額高得令人咋舌。顯然,玄冥在宸京的失敗讓他惱羞成怒,誓要將他們擒獲。
“我們必須分頭行動。”在距離宸京百裡外的一個小村莊裡,雲薇對著地圖沉思,“玄冥已經摸清了我們的行動模式,再集體行動太危險。”
蕭徹皺眉:“分頭行動風險更大。現在宸京必定戒備森嚴,單獨行動無異於自投羅網。”
“正因為戒備森嚴,我們才要出其不意。”雲薇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秦將軍帶領主力部隊在城外製造混亂,吸引北凜軍隊的注意力。三位星使利用觀星閣的渠道先入城布置。清虛子前輩和蕭將軍隨我從小路潛入。”
天樞星使點頭:“此計可行。觀星閣在宸京尚有數個秘密據點,可作接應。”
秦蒼仍有疑慮:“公主獨自潛入,萬一......”
“我不是獨自一人。”雲薇微笑,“有蕭將軍和清虛子前輩在,況且......”她輕撫懷中七塊符石,“我現在有它們保護。”
七符石在她手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如同七顆不同顏色的星辰。自集齊七符石後,雲薇感覺到自己的感知和能力都有了質的飛躍。她能夠感知到方圓十裡內的地脈流動,能夠看穿簡單的偽裝,甚至能夠在短時間內乾擾他人的判斷。
清虛子欣慰地看著她:“公主與符石的契合度越來越高,假以時日,必能完全掌握九符石的力量。”
計劃既定,眾人立即行動。
三日後,雲薇、蕭徹和清虛子扮作采藥人,從宸京東北方向的山區潛入。這裡山勢險峻,守衛相對薄弱,但路途艱難,尋常人根本不會選擇這條路線。
“這裡的防守比預想的還要嚴密。”蕭徹蹲在樹叢中,觀察著遠處的巡邏隊,“看來玄冥確實有所防備。”
雲薇閉目感應:“希望之石和信仰之石都在皇宮方向,但具體位置被某種力量屏蔽了,我看不真切。”
清虛子掐指推算:“玄冥必定在皇宮布下了重重結界。我們需小心行事。”
趁著巡邏隊換崗的間隙,三人迅速穿過防線,進入宸京城內。
與上次來時相比,宸京的氣氛更加壓抑。街道上的北凜士兵數量明顯增加,行人匆匆,不敢在街上多做停留。許多店鋪都關門歇業,整座城市如同一潭死水。
“北凜加強了控製。”蕭徹低聲道,“看來玄冥的日子也不好過,他需要向主子證明自己的能力。”
按照預定計劃,他們來到城西的一處道觀——這是觀星閣在宸京的秘密據點之一。
道觀香火稀疏,隻有一個老道士在打掃庭院。見到清虛子出示的信物後,老道士默默將他們引到後院密室。
搖光和玉衡已在密室等候。
“情況不妙。”搖光一見他們就說道,“玄冥在皇宮布下了‘九幽鎖靈陣’,不僅屏蔽了符石的感應,還在不斷抽取宸京百姓的生命力。”
雲薇心中一緊:“他在用活人獻祭?”
“比那更糟。”玉衡麵色凝重,“他在緩慢地抽取整座城市居民的生命力。每個人每天隻會失去微不足道的一絲,但累積起來,就是巨大的能量。等人們發現時,為時已晚。”
蕭徹一拳砸在牆上:“這個瘋子!”
“我們必須儘快行動。”雲薇感應著懷中符石的焦躁,“每耽擱一天,就有更多無辜者受害。”
“但我們如何突破九幽鎖靈陣?”清虛子問出了關鍵問題。
搖光取出一張皇宮地圖:“我們研究了陣法的結構,發現它有一個弱點。”她指向皇宮西北角的一處宮殿,“這裡是陣法的一個節點,守衛相對薄弱。而且......”
她頓了頓,看向雲薇:“這裡曾經是胤朝的藏書閣,現在被北凜改為檔案館。我們懷疑,希望之石可能就藏在那裡。”
雲薇若有所思:“希望藏在知識的殿堂,倒也貼切。”
是夜,月黑風高,正是行動的好時機。
三人換上夜行衣,在觀星閣成員的接應下,悄悄摸向皇宮。
如今的皇宮已不再是雲薇記憶中的模樣。原本金碧輝煌的宮殿被塗成暗色調,到處懸掛著北凜的狼頭標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那是九幽鎖靈陣在運作的跡象。
“跟緊我。”蕭徹低聲道,“這裡的巡邏路線很詭異。”
果然,皇宮內的巡邏隊行走的路線並非直線,而是某種複雜的陣法步法。若非蕭徹精通兵法,根本看不出其中的規律。
有驚無險地避開數隊巡邏兵後,他們來到了西北角的檔案館。
與其它宮殿的森嚴守衛不同,檔案館外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太安靜了。”清虛子警惕地環顧四周,“這不正常。”
雲薇閉目感應,忽然臉色一變:“是陷阱!快退!”
但為時已晚。四周突然亮起無數火把,將三人團團圍住。玄冥從檔案館內緩步走出,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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