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曆三年春,金陵城沐浴在一片和煦的陽光下。秦淮河畔垂柳依依,畫舫上傳來的不再是靡靡之音,而是學子們朗朗的讀書聲。距離雲薇還政於民已過去三年,這片土地正以驚人的速度煥發新生。
議會大廈坐落在原皇宮遺址上,建築風格融合了傳統飛簷與現代結構,象征著這個國家承古開新的精神。今日這裡正在舉行三年一度的議長選舉,來自各州府的代表齊聚一堂。
“根據選舉結果,清虛子先生當選為新任議長!”
掌聲雷動中,須發皆白的清虛子走上講台。他已年過七旬,但精神矍鑠,目光清澈如初。
“老朽承蒙各位信任,必當恪儘職守。”他的聲音通過新式的傳聲裝置傳遍全場,“三年來,我們共同見證了這個國家從戰亂走向和平,從貧弱走向富強。但這隻是開始...”
台下,雲薇坐在旁聽席上,微笑著注視這一切。她今日穿著簡單的素色衣裙,與尋常貴婦無異,但那份從容氣度仍讓不少人側目。
“殿下不過去說幾句?”蕭徹低聲問道。他如今是國防大臣,但仍習慣稱她為殿下。
雲薇搖頭:“今天是他們的舞台。”
選舉結束後,清虛子找到雲薇:“殿下,各地報來的數據都很好。糧食產量比戰前增加三成,學堂數量翻了兩番,連最偏遠的山村都通了路。”
“百姓生活如何?”這是雲薇最關心的問題。
“越來越好。”清虛子眼中閃著光,“特彆是新推行的醫館製度,讓窮人也看得起病了。還有那個‘村村通’工程...”
聽著清虛子的講述,雲薇欣慰點頭。這三年,她雖不再過問具體政務,但通過自己成立的“民生基金會”,一直在推動各種惠民工程。
離開議會大廈時,一個年輕女子怯生生地走上前:“請...請問是雲薇殿下嗎?”
女子衣著樸素,手中牽著一個小女孩:“這是小女秀秀。若不是殿下的醫館製度,她去年患病時我們就...”
秀秀乖巧地行禮:“謝謝殿下救命之恩。”
雲薇蹲下身,輕撫秀秀的臉頰:“要謝就謝這個新時代吧。”
看著母女倆離去的背影,蕭徹感慨:“這樣的場景,如今隨處可見。”
然而平靜之下,暗流從未停歇。
三日後,雲薇接到緊急通知:北境出事了!
原來,儘管大部分北凜族人已融入新朝,但仍有一小撮頑固勢力盤踞在陰山一帶,最近更是與境外勢力勾結,蠢蠢欲動。
“邊境守軍發現他們正在囤積兵器,還找到了這個。”秦蒼呈上一封密信。
密信是用一種罕見的西域文字書寫,經decipher後內容令人震驚:這些殘餘勢力計劃在秋收時節發動叛亂,同時策動境內多處騷亂!
“西域諸國中也有人不甘心我們統一強大。”新任外交大臣李逸分析,“他們想看到中原重新分裂。”
雲薇沉思良久:“這件事,議會知道嗎?”
“剛收到消息,還沒來得及上報。”
“立即召開緊急會議。”雲薇起身,“記住,現在是議會執政,一切要按規矩來。”
會議上,各方意見激烈交鋒。
主戰派主張立即出兵清剿:“必須將這些叛亂扼殺在萌芽狀態!”
主和派則建議談判:“動用武力隻會加深矛盾,應該派人招安。”
還有一派提出:“是否可以請殿下再次出麵?畢竟殿下在北方威望最高...”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列席會議的雲薇。
她緩緩起身:“我已經還政,不便乾預政務。但作為這個國家的一員,我想提醒各位——”
她走到地圖前,手指劃過陰山一帶:“這裡的百姓,無論是漢人還是北凜人,都是我們的同胞。動用武力,傷害的是無辜百姓;一味懷柔,縱容的是分裂勢力。”
“那殿下的意思是?”
“分而治之。”雲薇道,“對受蒙蔽的百姓,要讓他們看到新朝的好處;對頑固分子,要堅決打擊;對境外勢力,要外交與威懾並用。”
這個思路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很快,一個多管齊下的方案出爐:
蕭徹率精銳部隊駐守邊境,震懾宵小;李逸出使西域,瓦解境外支持;而雲薇則以私人身份北上,安撫各族百姓。
“太危險了!”清虛子反對,“殿下已不過問政事,不該再涉險。”
雲薇微笑:“這不是政務,這是我作為這個國家一份子的責任。”
北上的列車噴著白汽,駛向蒼茫的北方。這是新朝修建的第一條鐵路,連接著南北大地。
車廂裡,雲薇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三年前,這裡還是滿目瘡痍;如今,整齊的農田、嶄新的村莊隨處可見。
“變化真大。”她輕聲感歎。
蕭徹坐在對麵:“這都是殿...都是你打下的基礎。”
在邊境重鎮張家口,雲薇看到了令人憂心的景象:漢人與北凜族人分街而居,彼此戒備,街上巡邏的士兵比內地多了一倍。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當地官員彙報:“自從叛亂風聲傳出,各族關係驟然緊張。前幾日還發生了械鬥,傷了十幾人。”
雲薇沒有直接去官衙,而是帶著隨從走進市井。
在一個北凜族人聚居的街區,她看到幾個孩子正在空地上玩耍,便走過去用熟練的北凜語打招呼:“小朋友們,在玩什麼遊戲?”
孩子們起初有些戒備,但很快被雲薇親和的態度感染。她教他們玩江南的孩童遊戲,還拿出隨身帶的糖果分給大家。
聞訊趕來的北凜族人越聚越多,有人認出了雲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