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燕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一種獵人發現獵物的興奮感傳遍四肢百骸。
她不相信那個帖子裡的描述。
那個在遊戲裡冷靜、果決，甚至帶著幾分戲謔與殘酷的靈魂，絕不可能屬於一個懦弱的廢物。
要麼，是有人盜用了丘山的賬號。
要麼……
這個丘山，隱藏著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
宋小燕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眼中閃爍著名為“野心”的光芒。
她有預感，自己可能要見證一個傳奇的崛起了。
……
城西，老居民區。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黴味和飯菜的混合氣息，狹窄的樓道裡堆滿了雜物，牆壁上貼著一層又一層的小廣告。
王小胖捏著鼻子，小心翼翼地跟在丘山身後，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山哥，你確定是這裡？這地方……能出高手？”
丘山沒回答，在一扇斑駁掉漆的鐵門前停下。門上甚至沒有門鈴，隻有一個被摸得油光發亮的銅把手。
他抬手，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
咚，咚咚。
一聲長，兩聲短。
這是前世他們戰隊內部約定的信號，代表“有急事”。
門內傳來一陣椅子拖動的刺耳聲響，以及一個不耐煩的少年聲音：“誰啊？說了彆煩我！”
“外賣。”丘山言簡意賅。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道縫，一顆亂糟糟的腦袋探了出來。那是個看起來比丘山還瘦的少年，眼窩深陷，臉色蒼白，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他看到門口的丘山和王小胖，皺起了眉：“我沒點外賣，你們找錯……”
他的話還沒說完，丘山已經從兜裡掏出了那皺巴巴的七十三塊五，遞了過去。
“不夠，”丘山說，“我知道。但這是定金。”
少年，也就是梁凡，愣住了。他看著那揉成一團的錢，又看看丘山那張平靜無波的臉，滿眼警惕：“你什麼意思？”
丘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側身看了一眼門縫裡的景象。
那是一個不到十平米的房間，一張床，一張桌子，幾乎就是全部。桌上擺著一台老舊的台式電腦，機箱的風扇發出拖拉機般的轟鳴，屏幕上是“無畏契約”的登錄界麵。
“昨晚東南亞服高端局，你用鬼魅在a大，一發子彈沒開，靠一個假腳步騙出了對麵三個人的技能，為隊友拿下了關鍵局。但你的電腦太卡，最後1v1的時候，因為掉幀輸了。”
丘山的聲音很平淡，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梁凡的瞳孔卻驟然收縮。
那場對局，是他省下晚飯錢，偷偷買加速器打的。那種級彆的對局，周圍的朋友根本沒人能看懂，他也沒跟任何人提起過。
這個人，怎麼會知道？
“上周三，你排位連跪，心態爆炸，用鐵臂在b長廊單人破點，用臉探路，死了十七次，被四個隊友輪流問候家人。”
梁凡的臉瞬間漲紅，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街上。那是他最恥辱的一場比賽，他自己都想把錄像刪了。
“還有上個月……”
“夠了！”梁凡低吼一聲，打斷了他，“你到底是誰？你想乾什麼？”
他的手死死攥著門框，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被一個陌生人精準地揭開所有傷疤，這種感覺讓他幾乎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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