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和白池扛起下午鋸好、卻因疏忽而忘了加固的幾根原木,再次鑽進了漆黑的山洞。
昨天白池隻加固了入口處一米五的一段,新挖的五米二深度裡,還有三米七待加固。
他們計劃預留出二十厘米的位置,在距離入口三米十五和五米的位置,再各支起一個“門”型支架。
方牧用粉筆在洞壁上做好標記。
在白池的指導下,兩人開始了支架搭建。
起初,方牧動作生疏,遞木頭、扶立柱、找凹槽都顯得手忙腳亂。
但當第一個支架在白池的巧手下穩穩立起後,方牧迅速找到了感覺。
第二個支架時,他已能默契配合,遞工具、敲木楔、捆綁麻繩,動作流暢了許多。
不到四十分鐘,三米十五處的支架便牢固地嵌入了洞壁。
“要不是第一個耽誤了時間,半小時就能搞定。”方牧抹了把汗,語氣帶著點小得意。
兩人走出洞口,發現方父和李浩然已經將後續加固所需的木頭按尺寸鋸好,整齊地碼放在洞口,人已悄然離開去休息了。
方牧和白池相視一笑,如法炮製,繼續安裝最後一個位於五米處的支架。
果然如方牧所料,不到三十分鐘,最後一個支架也穩穩當當地立在了洞道深處。
他們打著手電,仔細檢查了一遍三個新支架和之前的舊支架,確認每一個連接點都牢固可靠,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拖著幾乎散了架的身體回到灶房,方牧和白池提了一壺燒開的熱水,返回石料廠宿舍。
他們將熱水兌進涼水桶裡,調成溫熱的洗澡水。
溫水衝刷而下,再用香皂將身上塗抹均勻,洗去滿身的塵土和汗漬,也仿佛衝走了骨頭縫裡積攢了一天的沉重疲勞。
洗完澡,兩人躡手躡腳地摸進宿舍。
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看到李浩然和鄭凡早已在各自的涼席上睡得深沉,發出均勻的鼾聲。
他們也悄無聲息地躺下,身下的涼席傳來舒適的涼意。幾乎在沾到枕頭的瞬間,沉重的眼皮就合上了,疲憊的身體迅速沉入了無夢的睡眠。
......
咚!咚!咚!
一陣急促粗暴的敲門聲,如同重錘般砸在房門上。
“起來!還他媽睡?!”
不到八點,一聲尖銳的嗬斥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乾嘛啊二哥,這才幾點……”
侏儒老三迷迷糊糊地抓起枕邊的金表,眯著眼看清指針還沒到八點,不滿地嘟囔著坐起身。
“大哥交待今天去收‘豬仔’,難道你忘了?!”
門外冰冷的聲音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老三的睡意。
他一個激靈,不敢再抱怨,手忙腳亂地套上衣服,光著腳衝到門口,“嘩啦”一聲拉開房門,將門外的人迎了進來——正是團夥的二把手,秀才。
秀才臉色陰沉地走進房間,毫不客氣地坐到沙發上,開門見山:“一會兒抓‘豬仔’,你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