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看著自己這輛車不到一周經曆了連續兩次劇烈的撞擊後,原本嶄新的車如今變得傷痕累累的路虎。
嶄新的擋風玻璃布滿了蛛網裂痕,一側後視鏡耷拉著,前保險杠更是凹進去一大塊,邊緣還掛著不明的暗色組織。
忍不住低聲咒罵:“媽的!又得重新搞一輛!這破地方找輛像樣的車比找活人還難!”
他發泄般抽出腰間的匕首,狠狠戳向腳邊一具還在抽搐的喪屍頭顱。
“老三,”鬼手杜指著小賣部大門上那把鏽跡斑斑的掛鎖,“這個鎖交給你沒問題吧?”
侏儒老三看了一眼那普通的鎖鏈,雖然遠不如大哥鬼手杜的開鎖神技,但對付這種貨色還是綽綽有餘。
他連忙點頭,從外套內袋掏出一個自製的工具包,抽出一根頂端帶有幾根細長彎曲鉤針的金屬杆。
鬼手杜和刀疤各自將身前的胖男人往前推了半步,用他們龐大的身軀作為肉盾,擋在自己前方。
六子則緊緊攥住連接著老頭和女人的繩子。
老三深吸一口氣,湊近鎖孔。他左手穩住工具杆,小心翼翼地將鉤針探入鎖芯深處,右手極其輕微地來回撚動、試探。
他全神貫注,感受著鉤針尖端與鎖芯內部彈子之間細微的摩擦和阻力。
哢噠。
一聲輕微的機械彈響。
“開了!”老三鬆了口氣,動作輕巧地取下鬆脫的鎖鏈。
鬼手杜壓低聲音,快速部署:“老四打頭,六子跟上,老三和我斷後。開門!”
刀疤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右手握緊匕首,左手用力推搡著身前的胖男人,小心翼翼地邁進了小賣部門檻。
六子牽著另外兩人緊隨其後,鬼手杜和老三警惕地掃視著門外,也跟了進去。
陰雨天加上小賣部本身采光極差,室內昏暗得如同黃昏。一股混合著塵土、過期食品和淡淡黴味的沉悶氣息撲麵而來。
刀疤眯著眼,適應著光線,腳步放得很輕,身體緊貼著身前的“肉盾”,目光警惕地從男人身體兩側掃視著室內。
進門右側是一個約一米四高的木製收銀台,台麵上立著一個蒙塵的玻璃櫃,裡麵陳列著各種牌子的香煙。
玻璃櫃上方散亂地擺放著口香糖架子、一排廉價打火機和幾桶落滿灰塵的泡泡糖罐子。
房間中央,四排簡易的鐵質貨架歪歪扭扭地立著,上麵堆滿了包裝花花綠綠但明顯積灰的零食、飲料瓶和調味料。
靠牆則是一圈更高的木製貨架,上麵擺放著肥皂、洗衣粉等日化用品。貨架底層,散亂地堆放著一些米袋、麵粉袋和沾著灰塵的桶裝食用油。
地方不大,刀疤很快就把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掃視了一遍,沒有發現喪屍活動的跡象。
然而,在小賣部最裡側的左麵牆壁上,赫然有一扇緊閉的木門。門板老舊,上麵的油漆剝落,通向未知的隔壁空間。
刀疤沒有貿然上前,他停下腳步,示意身後的眾人,眼神凝重地指向那扇門。
鬼手杜的目光在那扇緊閉的木門上停留片刻。
門外的鎖完好無損,裡麵要麼是倉庫,要麼是店主休息的地方,大概率沒活人——他判斷道。
“賭一把!”
他低喝一聲,眼神掃向六子,“六子,這次你上!”
六子沒有像刀疤那樣推著胖女人當肉盾。
他鬆開牽女人的繩子,左手握緊匕首,右手直接搭上冰涼的門把手,猛地一擰一拉!
“吱呀——”
門開的瞬間,兩道灰敗的身影帶著濃烈的腐臭,嘶吼著撲了出來!
與鬼手杜的預判截然相反!
六子反應極快!
他身體微側,左手閃電般探出,一把將嚇傻的胖女人拽到自己身後,同時右腿如鞭子般迅猛踢出,一記沉重的正蹬狠狠踹在最前麵喪屍的胸口!
“砰!”
被踹中的喪屍向後倒飛,重重撞在緊隨其後的同伴身上!兩隻喪屍失去平衡,像滾地葫蘆般砸向離門最近的一排貨架!
“嘩啦——哐當!轟隆!”
如同觸發了連鎖反應!沉重的鐵質貨架在撞擊下呻吟著傾倒,帶著巨大的慣性砸向下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