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穿越者青林，我書桌抽屜的“時空紀念品”又多了件新寶貝——半塊刻著“寶芝林”的銅製令牌，邊緣還留著激光切割的細微紋路。
這事兒得從兩天前說起，我對著修複好的1905年黃飛鴻紀錄片幀分析“佛山無影腳”的發力軌跡，電腦突然藍屏，屏幕裡湧出的藍光裹著我穿過時空，等我落在青石板路上時，鼻尖已經飄滿了中藥和檀香混合的味道。
我又穿越了……
“哎喲！”我揉著發麻的尾椎抬頭，看見街角掛著塊黑底金字的招牌——“寶芝林”三個大字遒勁有力，門口站著個穿短打、紮綁腿的少年，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身上的衝鋒衣：“你這衣服料子怪得很，是洋人的新貨？”
沒等我回答，裡屋傳來個沉穩的聲音：“少欽，莫要對客人無禮。”
門簾掀開，走出來個身材挺拔的男人，麵容儒雅，雙手骨節分明，腰間係著塊墨玉，明明沒穿鎧甲，卻透著股凜然正氣——這不是紀錄片裡的黃飛鴻嗎？
他比影像裡更有氣場，尤其是那雙眼睛，像能看透人心似的，掃過我衝鋒衣上的反光條時，眉頭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在下黃飛鴻，”他拱手行禮，語氣溫和卻有分量，“閣下衣著不凡，怕是從遠方來？”
我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是光緒二十九年，廣州番禺，正是寶芝林最鼎盛的時候！
我趕緊爬起來，學著他的樣子拱手：“晚輩青林，從……從北方來，久仰黃師傅大名，想拜師學藝！”
這話一出，旁邊的少年梁少欽“嗤”了一聲：“就你？連馬步都沒紮過吧，還想學無影腳？”
我正想反駁，黃飛鴻卻擺了擺手：“少欽，習武先修心，不可輕視他人。青林，你若真心想學，便先留下幫襯藥鋪，我看你心性如何。”
就這樣，我成了寶芝林的“編外學徒”，白天幫著抓藥、曬草藥，晚上就趴在窗邊看黃飛鴻教徒弟練功。他教拳很特彆，不隻是喊招式，還會講醫理：“練‘鐵線拳’要沉肩墜肘，就像熬藥要文火慢燉，急不得；‘虎鶴雙形’講究剛柔相濟，好比當歸配黃芪，補而不燥。”
我發現個奇怪的細節——每天深夜，黃飛鴻都會獨自待在藥房後的小閣樓裡，關著門，偶爾會傳出細微的“嗡鳴聲”，跟我上次在王陽明那兒聽到的“時空心鑒”聲音很像。有天晚上，我借著送夜宵的由頭湊過去，透過門縫看見他手裡拿著個巴掌大的金屬盒子，盒子表麵有層淡藍色的光膜，裡麵隱約映出“佛山無影腳”的三維拆解圖。
“黃師傅，夜宵來了。”我敲門的手頓了頓，心跳突然加速——難道黃飛鴻也有未來科技？
門開了，黃飛鴻把金屬盒子收進袖袋，神色自然地接過碗：“辛苦你了，青林。看你這幾日總盯著我練功，是不是有什麼疑問？”
我咬了咬牙，乾脆直接問：“師傅，您剛才手裡拿的……是不是能顯影的寶貝？”
黃飛鴻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把我讓進閣樓：“你倒眼尖。這東西叫‘武學全息儀’，是三年前我在西樵山采藥時，從塊發光的石頭裡找到的。”
他從袖袋裡拿出盒子，輕輕一按，藍光展開，空中立刻浮現出無影腳的立體影像——腳踝的轉動角度、膝蓋的發力點、腳掌的落地位置，都標注得清清楚楚，甚至還有肌肉收縮的動態模擬，比我在21世紀看的運動分析軟件還精準。
“這是……未來的東西？”我盯著影像，眼睛都看直了。
“或許是吧。”黃飛鴻關掉全息儀，指尖摩挲著盒子邊緣，“它能拆解任何武學招式，還能根據人的體質推薦修煉方法，但我總覺得，光靠它練不出真功夫。”
我這才明白，他的第一個秘密，是這台來自未來的武學全息儀。可紀錄片裡說他的無影腳是靠幾十年苦練悟出來的，難道這儀器才是關鍵？
接下來的日子，我終於能跟著徒弟們一起練功。
第一天紮馬步，我才堅持了十分鐘就腿軟，黃飛鴻走過來，用腳輕輕碰了碰我的膝蓋：“膝蓋彆外扣，像紮根的榕樹，根要穩，杆才能直。”他說著，打開全息儀，空中出現我的馬步影像，紅色線條標出錯誤的發力點，“你看，這裡用力太猛，反而傷了膝蓋。”
有了全息儀的輔助，我的進步快得驚人。梁少欽都忍不住問我：“你是不是偷偷練過？怎麼幾天就趕上我半個月的進度？”
我正想炫耀，黃飛鴻卻開口了：“青林，你過來。”他帶著我到院子裡的木樁前，“用你剛學的‘無影腳’踢這木樁。”
我深吸一口氣，按照全息儀教的招式踢過去，木樁紋絲不動。黃飛鴻沒說話，自己站到木樁前，紮穩馬步，右腳看似輕輕一抬，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木樁竟被踢得微微晃動。
“這就是差距。”他看著我，語氣嚴肅，“全息儀能教你招式，卻教不了你‘氣’。習武講究‘內外兼修’，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這口氣，是日複一日的苦練，是麵對強敵時的勇氣，是保護百姓的決心，不是儀器能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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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一下子紅了——原來我隻想著靠科技走捷徑，卻忘了習武最根本的是“修心”。
從那以後，我不再依賴全息儀，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紮馬步、練腿功，晚上還跟著黃飛鴻學醫術。他常說：“習武不是為了打架，是為了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行醫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救那些看不起病的百姓。”
有天下午，寶芝林突然闖進來幾個帶刀的洋人，為首的高個子用生硬的中文喊：“黃飛鴻！聽說你武功很厲害，敢不敢跟我們比一場？”
徒弟們都怒了，擼起袖子就要上前，黃飛鴻卻攔住他們：“不可衝動。”他看向洋人，“比武可以，但要講規矩，點到為止，不可傷人性命。”
洋人答應得痛快，可比試的時候卻耍了陰招——那個高個子假裝摔倒，趁黃飛鴻伸手去扶，突然掏出短刀刺過來！我嚇得大叫：“師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