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進入穿越模式……
目標坐標鎖定:戰國初期公元前415年),魏國猗氏鹽澤今山西運城)”。
失重感如驚濤駭浪般襲來,我緊攥著胸前的量子數據記錄儀,下一秒穿越成功,鹹澀的風裹挾著蘆葦的氣息撲麵而來,眼前是波光粼粼的鹽池,遠處錯落著數十座茅草搭建的作坊,鹽工們正彎腰將曬好的鹽粒裝進竹筐,吆喝聲與工具碰撞聲交織成一片。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徘徊?”
沉穩卻帶著警惕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我猛地轉身,隻見一位身著粗布褐衣的男子立在鹽池邊。
他約莫三十歲年紀,麵容黝黑,雙手布滿老繭,腰間係著麻繩,繩上掛著一把銅製算籌與一個皮囊,目光如鹽池的秋水般銳利,正緊緊盯著我胸前泛著銀藍光澤的記錄儀。
量子儀飛速加載數據——眼前這人,正是日後被譽為“中華商祖”之一的猗頓,此時他剛從魯國輾轉至魏國,在猗氏鹽澤開啟鹽業生意不足兩年,尚未形成規模,卻已展現出驚人的商業天賦。
“先生恕罪!”我急忙躬身行禮,大腦飛速構建貼合時代的說辭,“晚生青林,乃魯國曲阜的遊學士子,因聽聞魏國鹽澤盛產良鹽,特來考察,不料途中遇風沙迷路,誤闖此地,絕非有意驚擾。”
猗頓聞言,目光從記錄儀上移開,轉而指向鹽池旁的作坊,語氣緩和了幾分:“既是學子,可願隨我看看這製鹽的工序?”
我連忙應下,跟著他走向作坊。
隻見鹽工們先將鹽池中的鹵水引入淺坑,利用日光暴曬,待水分蒸發後,再將析出的粗鹽裝進陶甕,運往旁邊的土灶熬煮。
土灶旁,幾位工匠正用木槌敲打粗鹽,去除雜質,最後得到雪白的細鹽。
猗頓拿起一捧細鹽,遞到我麵前:“這猗氏鹽澤的鹵水含鹽量極高,曬出的鹽味重而純,比其他地方的鹽更受客商青睞。
隻是如今作坊規模太小,每日隻能產鹽百斤,遠不能滿足需求。”
我接過細鹽,指尖觸到顆粒分明的鹽粒,仿佛能感受到陽光與火焰賦予它的溫度。量子記錄儀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實物樣本:戰國初期猗氏細鹽,純度達92,高於同時期其他產區,攜帶‘資源利用’‘工藝優化’等商業因子”。
我指著土灶問道:“先生,這熬鹽的火候與時間,是否有定數?若能精準把控,或許能提高出鹽率。”
猗頓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點頭道:“你說得極是。我曾試驗過多種火候,發現用鬆木做燃料,火候保持‘文火慢熬’,煮出來的鹽不僅雪白,出鹽率也能提高一成。
隻是鬆木成本較高,若用普通雜木,火候難控,鹽的成色便會差些。”他走到鹽池邊,指著遠處的山林,“我已派人去山林考察,計劃開辟專門的鬆木采伐區,既保證燃料供應,又能控製成本。”
我心中一震,沒想到猗頓在生意剛起步時,便已具備“供應鏈整合”的思維——不僅關注生產環節,還考慮到上遊原材料的供應與成本控製。
這種商業意識,在以小農經濟為主的戰國時期,實屬罕見。
接下來的日子,我以“魯國學子”的身份留在猗頓的鹽場,每日跟著他觀察製鹽工序、接待客商、核算賬目,親眼見證他如何將一個小型鹽場逐步發展壯大。
他的住處極為簡陋,隻是一間茅草屋,屋內除了一張木床、一張案幾,便隻有堆滿的竹簡——上麵記錄著每日的產鹽量、成本、銷量,還有各地客商的需求與報價。
一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猗頓便帶著我去鹽池巡查。
他蹲在鹽池邊,用手指蘸了一點鹵水,放在舌尖嘗了嘗,眉頭微皺:“今日的鹵水性偏淡,曬鹽的時間需延長一個時辰,否則粗鹽的純度會降低。”他立刻叫來鹽工頭目,叮囑道:“讓大家把淺坑的鹵水再蓄兩刻鐘,待濃度達標後再曬。
寧可少產些鹽,也不能砸了我們猗氏鹽的招牌。”
鹽工頭目有些猶豫:“東家,今日有趙國的客商要來拉鹽,若延遲曬鹽,恐怕會誤了交貨時間。”
猗頓語氣堅定:“誠信乃經商之本。若為了趕時間而降低鹽的品質,日後客商便不會再來。你去告知趙國客商,就說今日的鹽需晚些出,我親自向他致歉,並願讓利一成作為補償。”
待鹽工頭目離開後,我忍不住問:“先生,讓利一成會減少利潤,您為何願意這麼做?”
猗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短期來看,確實少賺了錢;但長期來看,守住了誠信,便能留住客商,日後生意才能做得長久。
我要做的,不是一錘子買賣,而是能傳之久遠的基業。”
後來,趙國客商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被猗頓的誠信打動,當場與他簽訂了長期供貨協議,還介紹了其他趙國客商來采購。
量子記錄儀將這一幕完整記錄,數據顯示,此次“誠信讓利”事件後,猗頓鹽場的客商數量在三個月內增加了兩倍,鹽的銷量也隨之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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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鹽場規模擴大,猗頓又開始思考新的問題——鹽的運輸。當時的運輸方式主要靠牛車,一輛牛車最多能裝兩百斤鹽,從猗氏鹽澤到趙國都城邯鄲,需要走十多日,不僅耗時久,還容易遇到盜匪與戰亂,運輸成本極高。
一日,猗頓召集鹽場的管事與工匠,商議運輸之事。一位管事提議:“東家,我們可以與其他鹽商聯合,組建商隊,共同雇傭護衛,這樣既能降低運輸成本,又能保障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