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林妹妹,我是真心喜歡你……”蓮花樓寂靜的傍晚,方多病的聲音帶著一股癡迷。
林黛玉:“……”
“真的很喜歡!”方多病顧不得其他,滿心歡喜的靠近畫,想伸手去撫摸,卻被一個火球襲擊,燒得他的手起泡。
但他也隻是遲疑了一下,像感覺不到痛似的。
還想伸手進畫裡麵。
“砰!”
李蓮花又一次把人踹出去,心下疑惑,平常方多病,哪怕再怎麼魯莽。
也不會這樣反反複複的無禮,這是怎麼了?
知道方多病是單孤刀失蹤的兒子後,他心裡麵不是沒有過彆扭,但是想到方多病他性格單純莽撞,不是單孤刀那種心思深沉的。
也不能直接判他死刑,隻是不管如何,心裡始終多了一點不一樣了。
師父如父,殺父仇人之子,他實在無法心無芥蒂。
往後幾天,方多病都上下蹦達,林黛玉煩不勝擾,團扇一扇,整幅畫起了濃霧,誰也瞧不見內裡。
李蓮花也不行。
李蓮花知道林妹妹生氣了。
好些天都沒吃到好吃的糕點和蓮藕排骨湯了。
好一陣惋惜。
這一天方多病又吃了閉門羹,癡情的他在樓外睡了一晚以示誠意……
方多病是被臉上火辣辣的觸感驚醒的。他迷迷糊糊伸手去摸,指尖沾到某種粘稠的膏體,湊到眼前一看——竟是女子用的嫣紅口脂!
"見鬼了?!"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窗外傳來熟悉的輕笑:“方少爺昨夜不走要在地裡睡到地老天荒?”
“李蓮花!”方多病連滾帶爬跳進樓,撲到銅鏡前,差點被鏡中景象嚇得背過氣去——他右臉畫著誇張的胭脂妝,左額用墨汁寫著"風流榜首",最可怕的是頭頂居然紮著兩個歪七扭八的童髻,發繩上還綴滿叮當作響的小鈴鐺。
記憶碎片突然湧入腦海:昨夜月光下,自己抱著李蓮花的腿哭訴畫中美人為何不愛他。
把外袍鋪在泥地裡非要給林黛玉當墊腳石。
最後還搶了廚房的擀麵杖說要表演跳舞……
“殺了我吧……”方多病崩潰。
“哧!”一把劍刺穿方多病的身體。
方多病瞳孔一縮,他慢慢的抬頭,卻見一個溫婉的少女笑吟吟的看著他,聲音溫溫柔柔,“你說的,殺了你。”
方多病:“……”
他就這樣死了嗎。
死得如此莫名其妙,他大為不解。
為什麼呢?
他這麼想就這麼問了出來。
“你中了蠱,角麗譙給你下的吧?她本來想下到笛飛聲身上的。”
“拿你先試驗了。”江厭離歎了一口氣,又道,“二哥應該不會怪我吧,是你讓我殺你的。”
李蓮花聽到動靜趕緊跑回來,看到血淋淋的方多病,頓時嚇了一跳。
……
百川院,夜涼如水。
雲彼丘又在徒然“自責”。
他喝下一杯品質上乘的香茗,夜不能寐,心中情難自禁,正於桌前揮毫潑墨。
一抒心中悲慟之情。
“彼丘……還沒睡嗎?”肖紫矜今夜剛巧有事找雲彼丘,見他一身素衣,身材修長羸弱,一股憐惜莫名地浮上心頭。
“……你,又在想他?”肖紫矜憐惜之餘,又心有不甘,為什麼一個個都在想他?
“紫矜,你有什麼事嗎?”雲比丘不知為何,看到肖子衿,感覺他今天特彆的英俊,特彆的瀟灑,特彆的吸引人,忍不住想靠在他懷裡……然後……
啊……好害羞,不能再想了。
雲彼丘滿臉通紅。
肖紫矜也是。
往常許久未見的雲比丘,如今在他眼裡,竟然比喬婉娩還要好看許多。
還讓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他從前怎麼從來沒有發現?
“咳……彼丘,你怎麼還沒睡……”肖紫矜偷瞄雲彼丘一眼,見他雙頰微紅,心中一動。
“矜、紫矜……我在想……是我的錯……門主他……”
“怎麼連你也還在想他?阿娩天天在我麵前提他,天天想他也就罷了,連你也是……”
“我真慶幸他死了!他死了我才有機會……”肖紫矜臉容陰霾。
“矜矜,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如今想的哪裡是他,我如今想的是……是……”
“皮球……你想的到底是誰!你告訴我啊!”肖紫衿不甘心的吼出聲。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眼前人是……心上人……”雲彼丘羞答答的說完,又偷瞄了一下肖紫衿。
“丘丘……”
“矜矜……”
兩人情不自禁的抱在一起,桌上的紙墨掃落在地……
第二日,直到晌午,喬婉娩都沒見到肖紫矜出現在眼前,不像往常每日都是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