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小滿也看到了,“哪來的?”
“不知道。”他把卡片小心折好,塞進貼身衣袋,“可能是爸認識的人。”
“彆亂聯係。”小滿盯著他,“媽說過,有些事查得太深,人就回不來了。”
陳岸沒說話。他知道她在怕什麼。一場大火,沒了父母,剩下三個孩子相依為命。她不想再失去哥哥。
他重新把日誌一頁頁撫平,發現有幾頁邊緣被火燒過,字跡炭化。
於是又拿起針線,照著漁網修補的感覺,一點點把裂口縫合加固。紙太脆,不敢用力,他就用細線穿孔固定,像補衣服一樣耐心。
小滿坐在床沿看著,從警惕到疑惑,再到一點點放鬆。
“你真打算去這兒?”她指著那個坐標。
“還不確定。”他說,“但我知道一件事...爸當年不是普通出海。”
“什麼意思?”
“他去過不該去的地方,記了不該記的東西。”陳岸合上修複的日誌,放在燈下,“而且,他可能早就知道會出事。”
小滿沒接話。
窗外海風漸強,吹得油燈晃了晃。
陳岸伸手扶了下燈罩,目光落在日誌封底內側,那裡有一行極小的鉛筆字,幾乎看不清:
如果你們看到這個,說明我已經不在了。
記住,彆信穿西裝的人。
他盯著那行字,久久沒動。
小滿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困了。”
“去睡吧。”他輕聲說,“我再看會兒。”
她沒堅持,爬到床上,拉過薄被蓋住自己,沒一會兒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陳岸坐在桌邊,手指輕輕劃過那行字。穿西裝的人?現在誰穿西裝?縣裡的乾部?還是...
他想起昨兒碼頭漂來的那隻桶,白底紅字:“錢萬三水產”。那種包裝,不像本地廠子印的。太規整,太乾淨。
還有趙有德辦公桌上那堆批條,油墨新鮮,紙張挺括,根本不像村裡能印出來的東西。
他掏出那半張名片,在燈下比對。字體風格接近,尤其是“洋”字的那個鉤,弧度一致。
正想著,外麵傳來一陣狗叫。他抬頭看了眼窗,沒動。
等叫聲停了,他把名片重新收好,拿起日誌最後一頁的聲呐圖,對著燈光仔細看。波形不規則,但其中一段特彆密集,像是被什麼東西乾擾了信號。
他忽然想到什麼,從兜裡摸出早上那根斷槳,就是他在碼頭插在沙地裡的那根。木頭泡過水,表麵有些發毛,但他記得,當時插下去的時候,槳尖碰到了一塊硬物。
他翻過槳身,在底部靠近金屬箍的地方,發現一道淺淺的劃痕,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蹭過。
他用指甲刮了刮,有一點黑色粉末留下來。
不是鐵鏽。
也不是石頭磨的。
他湊近聞了聞。
有點刺鼻。
陳岸把斷槳擱在牆角,順手拍了拍褲腿上的沙。
昨夜燈下那點黑色粉末還粘在指甲縫裡,他沒去摳,隻低頭看了看手心,掌紋邊緣泛著一層薄繭,是連著三天在礁石區簽到磨出來的。
這會兒太陽剛爬過東邊山頭,竹簍裡的鮑魚還裹著海露,沉得壓手。
收購站的鐵皮頂子被曬得發燙,門口掛著的布簾卷了一半,風吹著來回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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