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陳岸便已坐在村委會臨時騰出的辦公室裡。桌上擺著從錢萬三公文包裡翻出的東西——計算器、賬本,還有幾張蓋了章的批文複印件。
他沒急著查看,目光落在那個黑色皮麵公文包上。邊角早已磨得發白,顯然用了許多年。
昨天貼完最後一張公告後,他順手把這包帶回了村委。當時隻是覺得奇怪:錢萬三做事向來講究“成本”,連合同紙都是特製防偽款,如此精細的人,包裡會不會藏著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他拿起美工刀,輕輕劃開內襯的縫線。布料撕裂的聲音極輕,像撕開一張舊日曆。果然有夾層!
裡麵整整齊齊壓著一疊文件,最上麵那份標題寫著《南礵島漁業資源合作意向書》,落款是縣水產局和一家名為“海榮發展”的公司,簽名處龍飛鳳舞地簽著錢萬三的名字。
陳岸扯了下嘴角。這種套路他見得多了。表麵看似正規,實際上八成是個空殼公司,專門用來走賬罷了。
他從工具袋裡取出紫外線燈——這是前幾天深夜去灘頭簽到時,係統獎勵的“夜間作業套裝”之一。當時他還以為隻是個普通小工具,沒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場。
打開開關,淡紫色的光照在紙上。起初並無異樣,他正準備收手,忽然發現右下角有幾行小字緩緩泛出藍光——那是原本看不見的內容!
他屏住呼吸,將燈湊近了些。
第三份協議顯現出來:“甲方陳天豪承諾為乙方趙有德設立離岸賬戶,編號hk,資金來源標注為‘漁產預付款’,實際用於轉移扶貧專項資金。賬戶由港方代理機構代管,乙方可通過指定密鑰提取。”
下方還有一行備注:“賬戶注銷需雙方書麵確認,否則自動續存三年。”
陳岸關掉燈,又重新開啟,反複幾次,確認並非眼花。低頭看了眼手表,七點十七分。銀行八點半開門,時間剛剛好。
他迅速將文件塞進防水袋,揣入懷中,起身出門。清晨的風拂麵而來,帶著海水的鹹味。他騎上自行車,車鏈發出熟悉的哢噠聲,一路朝著縣城方向駛去。
縣農業銀行大廳裡人還不多。他走到對公業務窗口,遞上公安備案文書的複印件,語氣平穩:“麻煩查一個跨境賬戶,編號hk,關聯人趙有德。”
櫃員接過文件掃了一眼,眉頭微動,抬頭看他:“這個號碼...有點印象。”
“三天前是不是有一筆交易?”陳岸問。
“確實有一筆轉出。”櫃員壓低聲音,“金額不小,三百多萬,用途寫著‘設備采購尾款’。但賬戶現在已經注銷了。”
“誰辦的手續?”
“材料齊全,有授權書和印章樣本。”櫃員搖頭,“我們這邊無法追溯,得找省行調記錄。”
陳岸點頭致謝,轉身往外走。剛走到玻璃門邊,耳中突然響起一聲極短的提示音...
“檢測到高強度電磁乾擾,來源方位東南300米。”
他腳步一頓,猛地回頭望向窗外。碼頭方向,一艘懸掛藍白旗的遠洋拖網船正緩緩靠岸,船頭隱約閃動著一圈幽藍的光,仿佛某種儀器正在運轉。
他拔腿就跑。
自行車被扔在台階下,他沿著堤壩直衝碼頭。那艘船已經停穩,卻並未卸貨,反而緩慢調整位置,正對堆放物資的貨箱區。幾名工人站在遠處觀望,無人敢靠近。
“讓開!”陳岸撥開人群,衝到最近的貨箱前。
箱子是鐵皮焊接而成,高約兩米,表麵印著“冷藏備件”四個紅字。此刻箱體側麵已被撞出一道大口子,木條與防潮布散落一地。
他蹲下身翻找,動作忽然僵住。
一件衣服露了出來。
藍白條紋,袖口磨損起毛,領子上彆著半截褪色的校徽。他一眼認出——這正是周大海侄子失蹤那天穿的那件校服。
他伸手將衣服抽出,指尖觸到衣領內側,察覺縫線比尋常厚實。他沒有立即拆開,而是環顧四周——這個箱子本不該出現在這裡,是昨晚才臨時調運過來的,說是存放新到的發電機零件。
有人故意把它放在撞擊路線上。
耳邊係統提示再次響起:“乾擾源鎖定,設備功率足以屏蔽百米內電子信號。”
他猛然抬頭看向那艘拖網艦。駕駛艙空無一人,但雷達顯示屏亮著,高頻天線正緩緩旋轉。
這不是意外,是衝著證據來的。
他攥緊手中的校服,指節泛白。對方不僅知道賬戶暴露,還清楚他會來查賬,甚至預判了他的行動路線。這份合同一旦被提交,就會觸發某種信號,引來這艘船的撞擊。
他們真正想毀的,不是箱子,而是整個證據鏈。
他急忙掏出手機,對著校服拍照,剛要點上傳,屏幕一閃,信號全無。
電磁乾擾範圍正在擴大。
他將手機收回口袋,目光落在船尾舷號上。那是一串數字與字母的組合。但他記得,這類拖網船通常設有底艙儲油室,位置就在駕駛台下方。
如果是遠程操控,操作終端一定藏在那裡。
他站起身,朝碼頭調度室奔去。必須立刻聯係海事值班人員,封鎖這艘船。
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身後傳來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那艘拖網船突然啟動推進器,緩緩倒退,隨即猛然加速,直衝另一排未開封的貨箱。
陳岸猛地刹住腳步,回身望去。
船頭如犁般切入集裝箱堆,鐵皮撕裂的聲響劃破空氣。煙塵揚起之際,他看見第二個箱子裡滾出一隻帆布包,拉鏈崩開,露出半本寫滿數字的賬本。
那是他昨天才交給洪叔保管的原始收支記錄。
這艘船撞的,從來都不是隨便哪個箱子。
是衝著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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