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鎮撫使後,董天寶手裡終於有了“賣官”的權力。明朝本就有“捐納”製度,可之前的官都是“明碼標價”,少了點“競爭感”——董天寶要把它改成“拍賣”,讓買官的人搶著出錢,把“權力”的價格抬到最高。
他先讓人把京城周邊的官職摸了個底,按“油水”多少分成三檔:肥缺通州稅吏、蘇州縣令)起拍價五千兩,中缺保定縣丞、濟南主簿)三千兩,瘦缺西北縣尉、西南巡檢)一千兩。這定價有講究——通州是漕運樞紐,稅吏每年能收十萬兩;蘇州是江南富庶地,縣令一年撈個五萬兩不成問題,五千兩起拍,買官的人覺得劃算,自己也能賺翻。
然後,他請了十幾個富商和地主來家裡吃飯——這些人都是想當官的,之前就托人找過他。酒過三巡,董天寶放下酒杯:“各位,今天請大家來,是有件好事告訴你們。朝廷最近有一批官職空缺,我能幫大家拿到——但不是白拿,得看大家的誠意。”
一個叫王員外的富商立刻站起來:“董鎮撫,您說,要多少錢?隻要能當官,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董天寶笑了:“王員外彆急,咱們明天在我的糧行裡舉行一場‘拍賣會’,誰出價高,誰就能拿到官職。”他沒說的是,這些富商裡,有個叫張老板的,是劉瑾的人——劉瑾早就盯上了賣官的利潤,想通過張老板分一杯羹。董天寶心裡清楚,得讓張老板“贏”幾次,又不能讓他獨吞,得好好算計算計。
第二天,拍賣在糧行後院舉行。董天寶坐在主位上,手裡拿著名冊,身後站著兩個錦衣衛,氣場十足。“各位,今天拍賣的第一個官職,是通州稅吏,起拍價五千兩,每次加價不少於五百兩。”
王員外立刻舉牌:“五千五百兩!”
張老板不甘示弱:“六千兩!”
兩人你來我往,價格很快漲到了八千兩。王員外咬了咬牙:“八千五百兩!”他心裡算著賬,通州稅吏一年能賺十萬兩,八千五百兩買個官,半年就能回本,值!
張老板看了眼旁邊的隨從,隨從點了點頭——劉瑾給的底線是一萬兩。張老板舉起牌:“一萬兩!”
全場都安靜了,王員外的臉白了——他沒那麼多現錢。董天寶笑著一拍桌子:“好!通州稅吏,歸張老板了!”他心裡樂開了花,這一萬兩,比他預期的多了五千,劉瑾那邊也有交代。
張老板得意地笑了,可他不知道,董天寶早就看出他是劉瑾的人——故意把價格抬到一萬兩,就是想讓劉瑾多花點錢,也顯得自己“儘力了”。
接下來拍賣蘇州縣令,價格也一路飆升到九千兩,被一個李姓地主拍走。就在董天寶準備宣布下一個官職時,一個穿長衫的讀書人突然闖了進來,手裡拿著舉人功名狀:“董鎮撫,你怎麼能賣官?保定縣丞是我的官職,你憑什麼賣給彆人!”
這讀書人叫李秀才,考中舉人後,按規矩該補保定縣丞的缺,卻聽說官職被賣了,氣得跑來理論。張老板皺了皺眉:“哪來的窮書生,也敢來管董鎮撫的事?”說著就要讓人把他趕出去。
董天寶卻抬手攔住:“慢著。”他打量著李秀才,心裡的算盤又響了——李秀才是讀書人,背後可能有文人圈子,要是把他得罪了,傳出去不好聽。而且他打聽了,李秀才的老師是個退休的禦史,在官場還有人脈,正好可以利用。
“李秀才,你彆急。”董天寶笑著站起來,“保定縣丞是個苦差事,地方偏,油水少,我給你留了個更好的——蘇州主簿,下個月就上任。”他從懷裡掏出五百兩銀子,“這五百兩,是給你的‘安家費’,你拿著,好好當官,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我。”
李秀才愣住了——蘇州主簿是中缺,比保定縣丞好太多,還有安家費。他猶豫了一下,接過銀子:“董鎮撫,謝……謝謝!”
張老板不樂意了,拍賣會結束後,他找到董天寶:“董鎮撫,你為什麼把蘇州主簿給李秀才?那應該是我的!”
“張老板,彆急。”董天寶笑著給他倒了杯茶,“李秀才是讀書人,要是我不給他人官職,他會去告我。到時候,不僅你拿不到官職,我也會有麻煩——這對你,對劉公公,都沒好處。”他頓了頓,又說,“下次有肥缺,我優先給你留著,怎麼樣?”
張老板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就沒再追究。可他回去後,還是把這事告訴了劉瑾。劉瑾眯著眼,手指摩挲著玉如意:“這董天寶,倒是會辦事。不過,他也彆想獨吞賣官的利潤——下次,讓他給咱家多留幾個肥缺。”
董天寶得知劉瑾的意思後,心裡冷笑——他才不會讓劉瑾獨吞。下次拍賣,他要把一些“看似肥缺,實則燙手”的官職賣給張老板,比如江南某個剛鬨過災的縣令,讓劉瑾吃個啞巴虧。
可他沒注意到,張君寶一直在旁邊看著。張君寶心裡越來越慌:“哥,你這樣賣官,早晚要出事的。”
“出事?”董天寶冷笑,“隻要我把錢分對人,就出不了事。兵部尚書的兒子要娶親,我送了一萬兩彩禮;東廠的劉瑾公公要蓋新府,我送了五千兩木料錢——他們都得了我的好處,怎麼會查我?”他頓了頓,又說,“而且,我賣的官,都是能賺錢的。他們上任後,會加倍搜刮百姓,再把錢交給我——這叫‘良性循環’。”
張君寶沒說話,隻是看著董天寶,眼神裡滿是失望。他不知道,李秀才的老師早就看董天寶不順眼了,李秀才把賣官的事告訴老師後,老師開始暗中收集董天寶的罪證——一場針對董天寶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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