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縣郊外,妶玉剛剛打了一個勝仗,活捉了沂州守備佟養量,還俘虜了七百多人,繳獲了幾十匹上等的戰馬,以及八百人的武器裝備,可謂是收獲頗豐。
對於俘虜如何處理,妶玉秉持了一貫的政策,願意留下的收編,想要走的留下武器就可以走。
不過,當她特意詢問薑信是否願意留下時,她卻得到了讓她失望的回答:薑信拒絕留下,他要求離開。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要不是我家公主手下留情,你早就成槍下亡魂了!”小蝶氣得指著薑信的鼻子罵道。
薑信拱手向妶玉行了個禮,說道:“信謝過不殺之恩!但人各有誌,既然你說想走的可以走,還請成全!”
妶玉表情嚴肅起來,她看向薑信的眼睛,確信他是認真的,於是下令道:“傳令:除了薑信外,包括佟養量在內的所有人,隻要想走的都可以走!”
俘虜們連忙道謝,其中一個人壯著膽子問道:“那……那薑信呢?”
說話的正是薑信的上司,哨官哈同。
“薑信,就地正法!”
“啊?!為什麼!”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妶玉身邊的人,他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妶玉。
薑信也愣住了,不由得疑惑道:“敢問……信何罪之有?其他人都可以活命,唯獨信非死不可?!”
“因為你有大將之材,放你回去早晚必成我軍心腹大患!
今日一戰,如果佟養量聽了你的勸諫,現在兵敗被俘的可能就是我們了!
清廷不懂用人,把你這樣的人才當小兵用,實在是暴殄天物!
但我不能賭你一直不受重用,所以……抱歉!你如果不能為我所用,我隻能殺了你。”
薑信聽到這些話,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沮喪。
哈同連忙求情道:“大人……公主殿下,您大人有大量……薑信這小子剛當兵才幾個月,隻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罷了,許是殿下看錯了,他並沒有什麼大將之材……”
一旁的塔娜這時候看出來了,妶玉這是求才心切,故意使的激將法,並不是真的想要殺他,於是配合道:
“放肆!你們在質疑我家公主的眼光嗎?
我家公主看人一向很準!遠的不說,就說前些日子橫掃西北,把何洛會打得大敗而逃,光複陝西的李書恒李將軍,兩年前不過也是個剛入伍的新兵,卻被殿下慧眼識珠,僅僅用了兩年時間,便屢立戰功,從一個小兵,如今成了擁兵數萬、雄據西北的一方諸侯!”
這段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陷入了安靜,包括幾百個俘虜。
他們心裡既有羨慕,又有對妶玉的敬意,連薑信的內心也開始躁動,仿佛一團火焰在燃燒。
“來人,把這不知道好歹的小子帶下去!”妶玉步步緊逼道。
“哎!彆、彆啊!薑信!你快答應啊!難得這位大人這麼賞識你,這樣……我老哈陪你一起留下!各位大人……我們願意留下來!”
薑信一言不發,咬緊嘴唇,但當士兵去推他時,他卻甩開了想要架起他的士兵。
他薑信隻是傲,並不是不怕死,或者不如說,他怕一腔抱負無所施展,就這麼窩窩囊囊地死掉。
“要我留下,必須答應我三個要求,否則我寧死不降!”
“哎呀,你個傻子!這都啥時候了,你還提條件!”老哈罵道。
妶玉假裝不在意地隨口說道:“你且說說看。”
“第一,我隻降你,不降明!”
“可以!”妶玉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第二,我要獨立領兵,除了你之外,不接受任何人的命令和調動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