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著急的說道,趕緊走吧!大嘴站了起來,有些感激的看著我說道,那你把門綁的結實些,彆讓狐狸進去了,我從沈燁手裡接過背包,從裡麵掏出一截鐵絲出來,就在我準備綁門的時候,三叔突然說道,要不我們多少吃上些再走吧!一大早起來,水米未進的跑了二十多裡山路,不吃點東西也走不動了!剛才這個後生說鍋裡煮的麅子肉,可彆浪費了。然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唉,老了,跟你們年輕人不一樣了。
我推開門,又把灶台裡的火吹旺後繼續做起飯來。沈燁專心致誌的煮著鍋裡的肉,而大嘴一個人在屋門外來回踱著步子,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是喜悅還是擔心?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他有些著急。於是我開玩笑似的說道,要不你先走吧,我們吃了飯追你去,大嘴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說道,不著急,大不了他再走了。然後頓了一下又小聲說道,如果他再走了,就永遠不要再回來了,說著,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抽起了煙來。
鍋裡的肉咕嘟咕嘟的煮著,散發出一陣陣誘人的香味,剛煮了半個多小時,三叔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先讓我嘗嘗爛了沒,我牙口還行,硬一點也沒關係,說著就揭開了鍋,從裡麵用手拿出一塊骨頭來,放在嘴裡就啃了起來。
從嚼肉的樣子也能看出來,肉還很硬,而三叔卻是一邊嚼著肉,一邊含糊的說道,可以了,可以了,趕緊吃吧!吃上些路上也有力氣,一塊肉他隨便嚼了幾下就吞到了肚子裡,又從鍋裡拿了一塊出來,迫不及待的塞進了嘴裡,我對門口的大嘴喊到,肉熟了,趕緊吃吧。
大嘴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說道,我不餓,你們吃吧!我把肉撈在一個袋子裡晾著,想著涼了好歹啃上幾塊,走山路也有些力氣,而三叔把放著肉的袋子一把提在了手裡,一邊嚼著嘴裡的肉,一邊含糊的說道,走吧走吧,我們一邊走一邊吃。
我本想和沈燁也吃幾塊墊個肚子,畢竟睡了一晚上肚裡空空如也,不餓才怪呢,可看著三雞毛提著袋子催促著我們趕快走,我又不好意思讓他把袋子放下拿幾塊骨頭出來。無奈之下,我苦笑著看了看沈燁,沈燁苦笑著搖搖頭,指了指門口示意我趕緊走吧!我走在最後,把門用鐵絲再一次綁了起來,然後回身追趕著前方的他們,我心裡也是一肚子火呀,煮了半天骨頭最後一塊都沒啃上。可我又能說什麼,隻能走在最後小聲的叨叨著。以發泄著我心裡的不痛快。
或許此刻是個上坡,三雞毛走在後頭緊緊的抓著走在最前麵大嘴的胳膊,呼呼的喘息聲傳出去老遠。所以他隻能提著袋子,也顧不上吃袋子裡的骨頭。我和沈燁背著槍,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眼巴巴的望著他手裡的袋子。就像是兩隻餓了好幾天的狼。
這個人呀,就是這個樣子,著急的時候顧不上吃,顧不上喝,可一看見煮熟的肉,就饞的不行了?於是我想著辦法咋的能把三雞毛手裡的袋子要過來,管它是否軟爛,能吃一口墊墊肚子卻是極好的。
於是我對沈燁小聲說道,你過去想辦法把三雞毛手裡的袋子要過來,咱們吃上幾口再還給他,沈燁微微一笑,加快了腳步走到三雞毛跟前,小聲說道,三叔,我幫你拿著袋子吧!山雞毛停下來,回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這要沒多少分量,不用你們拿,我拿著就行,說完,加快了腳步追趕著前麵的大嘴。
沈燁無奈的停了下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回頭看著我苦笑著說道,他奶奶的,他不給我呀!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也無奈的說道,等上了山梁再說吧!我看著前麵急匆匆的大嘴,嘴裡自言自語的罵道,剛開始還說不想回去,現在又急成這個樣子。
於是我看著大嘴喊道,大嘴,你著急個屁呀,等等我們。正在急匆匆趕路的大嘴回過頭來看了看我們,說道,我走的不快呀,你倆這是咋了?沈燁連忙說道,早晨水米未進的,都餓的我們都走不動了。
沈燁的話剛說完,我也聽出了他的意思,也期待著三雞毛能聽出沈燁的話外之音,把手裡的袋子還給我們,讓我們好歹吃上幾口。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王八蛋就像是沒聽見沈燁說的話似的,自顧自的說道,上了這道山梁,就都是下坡了,我年輕的時候一天不吃飯也能跑七八十裡山路,看看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嬌生慣養的都不像個樣子。
說實話,山雞毛的話,真不如不說,他不說我們也不會生氣,誰嬌生慣養了?我是十四五歲,就開始一個人上山了,一個人住著窩棚,在山裡一住就是好幾天,這叫嬌生慣養嗎?或許是大嘴一心想著著急回去,他也沒再說什麼,隻是慢慢的轉過身,又加快了腳步,急匆匆的又往山梁上趕去。
我和沈燁仰望著前頭的兩道身影,心裡總是有千般滋味,也無法再能說出來!我把背槍的帶子往肩上提了提,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繼續追逐著前麵那道如飛一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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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太陽離開山頂,又躍進了天邊的雲層裡,散發出五彩十色的光芒,把東邊的天照的一片通紅,通紅的光線又照在白雪皚皚的山頂,又形成了一種耀眼的血紅色。以往的這種景色我是不能多看的,看多了,眼睛會疼,也會流淚,可今天,我們站在高高的山梁上,遙望著那遠處雲層裡的太陽,眼神居然久久不願離去。
或許是太久沒看到這種景色了,也或許是我本來就有一種對大自然美景深深的迷戀,這一次我居然看了很久。或許是看的時間有些長了,身邊的沈燁奇怪的說道,誒?我記得你以前不敢看這種太陽的,今天這是咋了?看了這麼久,眼睛不難受了嗎?
沈燁的話,讓我有了一種眼睛十分清明的感覺,我使勁眨了眨眼睛,一種舒爽從心裡升起,心裡暗道,看來那個老爺子真的有兩下,難道我的眼睛真的好了嗎?直到此刻,我才相信那老人所說的話並不是假的,祝由術難道真的這麼有用嗎?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把祝由術三個字深深的記在了心裡,這不是傳說,這是一種真正能治病的手段,而且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恢複過來了,就像春雨無聲無息的滋潤著大地,小草無聲無息的從土地裡萌芽。一切恢複的都那麼自然,那麼的無聲無息。這個時候我有了一種想法,如果他能收我當徒弟的話,我想我可以放棄繼續學裁縫的想法。這也是我第一次有了想改行的打算,當然也是最後一次。
就在我一個人想入非非的時候,沈燁在我肩膀上拍了兩把說道,想啥呢,趕緊走吧,他們都走遠了。我回過神來,收回眼神看向了遠處的兩個黑點,有些懷疑的問道,你覺得大嘴是真的不想要他爹嗎?
沈燁笑著說道,聽他胡說八道呢,看他的樣子那麼急,還不是怕他爹走了嗎?我點點頭,小聲說道,看來是你我想多了。沈燁又看著我說道,反正都走到這了,跟他回去一趟也沒啥。走吧!
他剛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我問道,你的眼睛是不是真好了?以前聽你說看太陽難受,今天發現你看了那麼久,我笑著點點頭說道,看來那老頭子就是有兩下,若是能和他學……,我本想把找老頭子學醫術的話和沈燁說說,可不知為什麼,我卻突然停了下來,不想讓沈燁知道。真巧,前麵也傳來了大嘴的呼喊聲,老大,老三,你倆快點。
沈燁也沒再問我的話,隻是加快了腳步,走在了我前頭。我走在他後麵問道,三雞毛啃骨頭了沒?沈燁頭也不回的說道,我跟你在一起,反正他沒叫我們,估計沒吃!
我自言自語的罵道,這個討吃貨,就不能給我們倆分點嗎?說實話,我們倒不是有多麼餓,但想著吃幾口總比不吃要強,那可是煮排骨呀!我們一直都舍不得吃,誰曾想好活了這個王八蛋。
走在前麵的沈燁突然停了下來,一彎腰要從地上撿起來一個什麼東西?拿著手裡的東西回頭和我罵道,三雞毛那王八蛋一路走一路吃,你看,這是他啃完的骨頭。我聽的也是咬牙切齒,說道,沒看出來這王八蛋這麼貪吃,這王八蛋剛開始爬坡,他喘的厲害,也顧不上吃。現在是下坡也喘的沒那麼厲害了。這王八蛋也就能一邊走一邊啃了,也沒說等等我們給我們吃幾口。
你看這王八蛋和我們離得那麼遠。這就是擔心咱們跟他要呀!沈燁回過頭來笑了一下說道,算了,算了,彆和他計較了。等回去了咱兩個把剩下的都煮了再好好吃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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